二人维持这种颇为诡异的姿势约莫半晌,陆芙鸳耳边传来一语低磁:“你不起来?”
陆芙鸳正想着白榆怀之前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驱魔‘,还有接连的二道阴灵唤的’将军‘,满头乱麻,闻声脱口就道:“不想。”
“......”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陆芙鸳才起身去捡跌在侧坐的糖葫芦,打算到了地方再问白榆怀似如何回事。
墨衍将视线淡淡扫过那串糖面晶莹,于夜色下颇为剔透的糖葫芦,道:
“为何要买。”
此话分明平淡,但落入陆芙鸳耳朵里就是带了嘲讽,说她是个三岁小孩,她伸手欲撕下那层薄薄地糖纸,坐在侧边翘着二郎腿没好气道:
“不知道吃到了什么东西嘴里很涩,吃糖缓一缓!”
但方触到那层薄纸,她又莫名有些舍不得,干脆放在身侧,视线落在车内,一贯嘴痒要搭话,忽然想起是跟谁乘的一辆马车,神色一僵,便即刻将视线落去了车幔外。
墨衍这厮,在他面前放纵不得,外冷内更冷,姝蕖这种外冷内热的还可以撩撩,逗得动,要是去撩墨衍就是不要命,愈撩愈冷,一不小心还能被冰死。
思及此,她面色阴沉,真真是无聊至极,只盼能早些及地。
这随意一靠,居然还能睡着。
梦里,陆芙鸳感觉朦朦胧胧间似被人轻推了一把,抵在了不知什么东西上,旋即有阴影罩来,似有一道视线于她面庞顿了良久,唇上忽地一热,貌似有什么东西...似是另二瓣温热,软嫩的唇覆来...!
陆芙鸳在梦中一片呆愣,全然不知是何情形,仿佛还挣扎了一把,手腕却忽然被扣住,抵去肩旁,唇瓣被这股温热吻得一阵发痒,还未作反应,齿间却登时侵入一道柔韧、湿润的力量,势将欲席卷而来,偏又稍作停顿,微动间送入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带着清冷却莫名紊乱的檀香,须臾后又是一阵极为酥痒的缠绵翻搅,男子难挡的清冽气息在唇瓣上侧洒漫,陆芙鸳被动的承受着愈来愈猛烈的吻,有些难以呼吸,脑中一片空白,浑然不知该作何反应,耳边嗡嗡响了良久,似是好几柱香的时间,她才猛然睁眼。
一切平静到诡异,还可以称得上是死寂。
马车缓缓压在路上,车内极为平稳,墨衍一袭白衣神色冰冷,一切都无任何异样。
陆芙鸳一阵发懵,觉得唇瓣微有肿胀,欲抬起手抚摸,手臂却全然不听使唤一阵发软,她登时往后靠去,才发觉全身都是软的,一阵怔然过后,她将头仰抵在车壁,盯着车顶发愣。
不知为何,心上毫无波澜,只是腿脚发软,头顶发麻,浑身居然还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她又是懵了好一半晌,才对始终沉默的墨衍疑道:“刚才有没有什么阴灵偷袭过我们啊?”
墨衍莫名冷声道:“未曾。”
陆芙鸳未有察觉,自顾搔了搔头,道:“奇怪啊...”
她又往后一靠盯着天花板,手一阵摸索摸到了糖葫芦串,久久才有力气举起,却觉得有些不对,定睛一看,居然少了一颗山楂!
她浑身一僵,侧目望向一脸冷淡的墨衍,道:“你...你....?”
墨衍不是还暗讽她老大一个人还吃糖,又趁她睡觉的时候偷吃她的糖葫芦!?
墨衍侧目望来,盯着她的眸色却是难见的起了波动,此刻一字一顿,缓缓道:
“你说,嘴里涩。”
陆芙鸳莫名跟着点了点头,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