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芙鸳冥想了一阵子，恍然大悟道：“那...那日那座山？是这圆盘故意引我们去的？”

白榆怀嘉许道：“聪明！”

陆芙鸳摸着下巴道：“啧啧...这山上，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啊。引我们去干嘛？死也死不了啊...”

白榆怀又是一阵咳嗽，咳得脖子上些许青筋暴起，卞无秋伸手为他拍了拍背，才稍有好转，继道：“那道怨灵，那座山上更深处估计...还有数以万计。”

想起邪气颇重的庄莓，再念‘数以万计’，岂不是有一万个比庄莓更恐怖的怨灵？思及此，陆芙鸳不由打了个寒噤，道：“这...这是要灭口啊...那另外，那些各门派去请凤的人，也没见被引去那座山啊？”

白榆怀道：“这样的山头，鬼灵将军曾可占有不少，容老夫估估，该有...千把往上吧。分开引。”

陆芙鸳想了一阵，忽然拍腿道：“你说的那个搞鬼的人就是他？！”

白榆怀挑眉道：“不然？他做的东西，只要他愿意就可以随时搞鬼！而且，这么不要脸的也只有莲城那位领主了。”

一听他编排莲城，陆芙鸳就莫名来气，忿道：“怎么不要脸了？你们自己要用他做的东西，还不让...”

白榆怀打断道：“把人家灵门派的人都引去别的山头，没死成就困进幻境，留得自己灵门踏着昭昭大路寻那凤凰，要脸吗？有失公正！”

听到这里，陆芙鸳莫名站队陆殁：“我觉得...没错啊？不都是拿到什么百年基业、灵力大增，管我怎么拿到的，你这么说还不是眼红人家...”

还未说完，陆芙鸳觉得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她一个偏头，墨衍果然在盯着她。陆芙鸳举起了手作小白旗，脱口就道：“行行行！走正道，正道昭昭，正道光明...！”

白榆怀听她如此说，打了一通腹稿，只得再解释道：“首先，前提为他们莲城根本不缺灵凤择地涅槃之报这点恩泽。而且，灵内各家灵门、领主之间的关系比毛线团还乱，再加这样的事情堪算体大，是以没有哪门敢轻举妄动，都是乖乖派人去寻，你说的‘管我怎么拿到的’放来各门联系错综复杂的灵内，行不通的。但若真有人如此霸道不屑计后果，那还只有莲城那位城主陆殁了。”顿了顿，他将窥灵圆盘放于榻边，咽了咽舌尖那不知是口水还是污血的液物，再道：

“自先次大乱我们玉灵稍有没落后，莲城几乎是一家独大，堪能如陆殁曾经修邪道控百妖魔鬼怪一般独人便强大了。是以..莲城现下可能也不屑拉附其他灵门，才敢如此猖狂。“

陆芙鸳蹙着眉头想起禁书上写的那些，心道：好像跟他说的...差不多？只是没有他这么酸溜溜的。

陆芙鸳随口道：“若是我控个妖魔鬼怪各邪道灵器，都听我的话，我才不去做什么灵内领主，陆殁他为何要回去接掌什么城主啊？”

白榆怀闻声，似是气极，一双荏弱的大手抚上胸前，语间都在发颤：“小芙鸳啊！你可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你现在算半只脚掉进歪门邪道了，但你要信本夫，修不得！碰不得！本夫说句实话，当时鬼灵将军过于强大，导致各家灵内都忌惮着他，也就是他这歪门邪道过于蛮横，最后才落得百家联合，成为众矢之的，树大招风啊！终遭反噬。亏得还有莲灵领主给他坐...若不是他投在曾莲城城主肚子里，修此禁道反噬过后，早就被人碎尸万段，碾成齑粉了！”

陆芙鸳方欲反唇，却听墨衍沉声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物极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