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只有他奶奶一个人是在笑着的，他爷爷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式，正式到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爷爷的家里人以为他爷爷娶回了金凤凰，起初还好言好语的相待着，日子久了，终是看出了他奶奶只是落地的凤凰，渐渐开始冷淡了下来。

他奶奶也不曾在意过，心里想着在爱的人身边，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

铁玉柱觉得他爷爷对他奶奶或许不是爱，不然也不会听不进劝，他爷爷喝酒喝出了事，他知道他奶奶看着手叹气不是在为自己叹气，而是在叹为什么当初没有阻止他爷爷喝酒。

或许他奶奶试图阻止过，但终究改变不了他爷爷的意愿，一厢情愿的爱情，在里面留下的悲伤是最多的。

他奶奶心里或许清楚自己得不到回应，可她仍旧如此执着，一如当初放弃了富裕生活的自己。

他爷爷离去后并没有给他奶奶留下什么，除了笔墨和酒瓶，就是一张旧照片。

那张旧照片时不时就会被他奶奶从枕头底下拿出，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而照片开始褪色，像是生命将要到尽头。

他在外时，一直没和他奶奶伸手拿过钱，也没问为什么别的同学开家长会都有父母跟着来，而他只有一个奶奶。

铁玉柱在外面看着习题，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回过头去，就看到举着蜡烛站在他身后的奶奶，他奶奶笑着坐在他的身旁，柔声问道，“还不睡？”

铁玉柱将练习册盖上，随后放到一边，刚刚他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想多看会书”

他奶奶笑着揉了揉铁玉柱的头发，“外面多暗啊，奶奶这辈子就只会刺绣，不像你爷爷，或许能指点你一二哎进去看吧，奶奶给你掌灯！”

他奶奶站起身，推开门走进去的背影，无限落寞。

铁玉柱拿上练习册，慢步跟在身后，“奶奶，我们先睡觉吧”

他奶奶微愣，回过头来，“不看了吗？”

铁玉柱笑道，“去学校在看”

他奶奶继续往前走，“那好吧要像你爷爷一样会知道吗你爷爷当年可好看了，还好奶奶长得也好看！奶奶现在还漂亮吗？”

铁玉柱看着那微微晃动的烛光照映出的人影，随后看到他奶奶抬起手不确定地摸着自己留下岁月痕迹的脸庞，他认真地说道，“奶奶绝色无双”

苏秀染没有回身，她指尖轻抹着泪珠，“你这孩子贫嘴”

他也曾夸过她，绝色无双，如玉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