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胖子此时也想起临行前卢教授提供的电话号码,惊呼道:“我们忘了卢教授给的电话号码了,咱们瞎找,哪比得上有熟悉此地的人带着咱们找。”
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下,安生走到一旁,拨通了纸条上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另一头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谁啊?”
从听到的声音判断,强劲有力,中气十足,安生估计老妇人应该同自己老师年龄相差不大,也是60来岁,而且身体应该还很健朗。
安生用着尊敬的语气说道:“您好,我是卢子清的弟子。”
电话另一头接连数秒没有声音传来。
过了一会儿,那人开口道:“你们是来科考的吧?你师傅卢子清没来吗?”
安生心里疑惑,“她怎么知道他们一群人来此,而名义上确实是科考”,嘴上回道:“是的。老师他并没有来。”
“你们现在在哪儿?”
安生看了看四周,道:“黄岗梁上的观景平台。”
“那你们等我会儿。我这就过来。”
汪胖子见安生打完电话,急忙问道:“男的女的?”
安生回瞪他一眼,又见于雅同样好奇地看着他,“女的……”
汪胖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
安生继续说道:“咱们休息会儿,等她过来吧。”
……
娜仁托雅,蒙语里是“彩霞”的意思,而这四个字同时也是老妇人的名字。
突然接到来自卢子清弟子的电话后,娜仁托雅的思绪飘回几十年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与其弟子通话,赶紧回复着。
她的女儿苏日娜正在一旁缝着长袍,看到母亲接了电话后的异常表现,问道:“额吉(蒙语母亲),怎么了?”
娜仁托雅摇了摇头,道:“帮我去仓室收拾东西,我得出去一趟。”
苏日娜一听“仓室”惊慌道:“额吉,您的身体还能翻山越岭吗?还是我去吧。”
娜仁托雅怒视着自己的女儿,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叫你去收拾东西,你就去。”
苏日娜清楚老太太的脾气,她决定的要做的事即使是阿布(蒙语父亲)也劝止不住。
她放下衣服,无奈起身,从房间里出来,再出了楼房,来到旁边的一个小木房。
这个小木房是用来储存杂物的,同时也储藏着昔日额吉跟随科考队翻山越岭的一些装备。
苏日娜嘴上叹气,心里责怪那群突如其来的科考队,“额吉身体……”
她拿起堆放在角落里因为有好几年没曾用过,因而铺满灰尘的黑色背包。
额吉因为身体缘故早退后,她本来想把这东西扔掉的,只是额吉执意要留着,说将来还得用上。
苏日娜脑海里想起额吉阻止自己扔此物时说的话,心里疑惑“额吉怎么猜得这么准呢?”
苏日娜出门后,娜仁托雅缓缓从床脚下拿出一个木盒子打了开来,将里面的一张照片和一封信取了出来。
她呆呆地看着泛黄的老照片,眼角有泪珠泛出,“你不敢亲自来见我吗?”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后,她擦拭眼角的泪珠,将信和照片揣进兜里,木盒子放回了原处,端正姿态静候着苏日娜。
苏日娜进门后,注意到自己额吉身上的不正常,但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将已经擦拭干净的黑色背包递了过去,说道:“额吉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娜仁托雅怔住,点了点头。
苏日娜看着额吉点着头心里很开心,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拿上手机,便跟着娜仁托雅一起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