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狭窄,银白基调为主色的烘焙房内,一名穿戴白衣黑裤,腰系着印有‘麦’字样,镶刻棕色花边半身围裙的年轻男子正在一张布满粉末的案台上工作着。
小小的一张长方形银白金属台之间开出一处河塘似的粉末坑洞,只见这位身材高挑的师傅熟练的倒入边上一早准备好的淡黄色乳液,随着十指手尖的撩动,由粉末构建的城墙很快与液体相互沾染,在他轻柔的搅动下形成一片片麦穗般形状的面片。
看着这摊初步水粉混合均匀的样品,青年微微俯下身子,用他强有力的臂膀开始在案台上压揉起来。
细腻的粉末由于没有完全渗透水分而导致形成这一片片不均匀的絮状物面皮,这在面点师的世界内属于常规的知识。
“啪..啪”
已经初步将揉成型,但组织还是有些粗糙的面团被青年高高抓起,随即颇为快速精准的摔打起来,巨大的力道甚至让牢牢固定在地面的案台发出一丝摇晃的痕迹。
要是寻常人举起如此沉重的面团反复抽打,单不说腰肢那掏空般的无力感,就是手臂也要在震动下麻木不已,更为致命的还是莫过于第二天启晨是撑起身体的那一刻。
以致于如今一些面包店都不会选择使用古老的手工揉面。
一是因为产量跟不上需求,二便是累。
试想一个原本劳动就繁重,时间紧缺的面包师亲自动手去揉搓一大团体重完全媲美甚至超越自身的面团。
单是混合面粉的劳作过程就够你吃一壶了,更不谈之后蛋白质形成产生的硬实面筋,这酸爽,是当真不可开得的玩笑。
可即使这样,青年脸面丝毫没有出现呼吸失衡,上气接不上下气的神色,反而在对方极为严谨与认真的眼神中,揉出了一团圆滚滚泛着淡黄色,外皮极为光滑的‘艺术品’。
小心的将面团放入一个涂抹了一层油脂的小木篮内,再盖上一张透明的保鲜膜置于身后巨高约两米的金属发酵柜内,并在顶上的触屏控制枢纽上调节好60min的倒计时。
解决了一切的青年徐徐舒起一口闷气,抬起沾有白色粉末的下半身有些懒散的斜靠在金属台边上,发酵柜前清晰倒影出一名面容颇为年轻,大概只有二十来岁,五官细致端正的年轻人。
要说有什么特别不同常人的特征,便是年轻人眼眸内那抹毫无隐藏的阴沉,此阴沉并非由于心情不愉快导致的阴影,而是属于他本身个性的缘故。
他叫郑芝。
从小便对食物抱有憧憬的他接受过了十二年教育后毅然选择了这一行,加上本身家庭条件不差,父母都是知名的企业掌控股人,更为重要的是两者宽敞明朗的态度。
当然也有潜台词方面,比如:家大业大的,混得不好再回来也不迟,年轻人就应该吃吃苦,养成..,之类的。
使得他基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一番犹豫,郑芝决定成为一名面点师,如若之后自身获得了足够的资历与能耐再去学习其他也不迟。
独自在外学习的他丝毫没有放松懈怠,也许他孤僻专注的性格天生就适于这一行枯燥的行当,学院毕业后的几年时间一直辗转工作于世界各大出名的面包房,将国人‘取其精华,去其糟泊’的行为准则发挥得淋漓尽致。
汗水与执着下,是一道道纵横国际大赛的身影,身边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称呼名誉的环绕。
某天一个彻夜不眠的凌晨,迷糊而起身揉捏着白色粉团的郑芝突兀的升起一抹返回故土的思乡之情,即使他个性决定了并无多少对国家的眷顾,但他知道那是永远的归根之地。
“good bay everyone”
“what?no! !”
决然拒绝了苦苦恳求他留下的一行主厨们,郑芝便回到熟悉故土,在某处偏僻宁静的市区边开设了这一间名为‘麦屋’的小小面包房。
从进购原料,出品到服务皆是他一人掌控,之所以不应聘接待员,用他的语言来说两人工作会使他感到不适,换句话来说就是他性情孤僻,不喜其他人的碍手碍脚。
可能像我这样的天才都是孤独的吧~
他如此安慰自己的。
“你好,有人吗?”
“来了。”
听到顾客的呼喊,盯着计算表微微愣神的郑芝很快回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