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蛇吗?上好的五步蛇,毒性强烈。”
“公子我家的蛇比他家的毒性强,入药绝对没问题。”
萧逸摆摆手快步走出了小贩的包围圈,口中呢喃道:“连这东西也有的卖吗?”
阿照冰冷的眼神里透着浓浓鄙夷:“对面坊市里还有买昆仑奴。”
萧逸对于昆仑奴什么的自然是没有太多兴趣,说白了那些不过是东南亚一些未经开化的原住民,皮肤略黑于东亚的黄种人,所以宣朝人觉得新鲜。
在坊市里转了许久,萧逸最终以五贯的价格买了一头黑驴。
看到前方拉着黑驴哼着曲的萧逸,阿照的脸色比萧逸身旁的那头黑驴还要黑:“你买驴干嘛?家里有磨?”
“赚钱”萧逸看着身旁的黑驴,脸上带着些许得意。
阿照脸色却变得更黑了,她想当然的认为萧逸是想做些贩卖牲口的营生。可这家伙单单买一头公驴回来是何意思,难道就指望这头公驴自己下崽。
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向坊市口走去,却发现进出坊市的路被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少人的口中振振有词。
“一个男的也敢要五贯。”
“五贯在对面都能买个胡姬了,谁买他才是脑子有病。”
萧逸自顾自的牵着驴闯进了人群当中,大家对这个横冲直撞的家伙微词颇深,却在看到他身旁那张黝黑的驴脸后纷纷闭上了嘴。
待众人退开萧逸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一个头插草标的魁梧汉子此刻正跪在路边,前方还立了一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五贯
萧逸见那汉子眼神中透着股子坚毅,虎口的地方起了厚厚的茧子,便沉声问道:“从过军?”
中年汉子冲萧点了点头。
“你可知男儿膝下有黄金,像你这样的人如何能保大宣安宁。”萧逸的声音变得很冷,他倒不是故意羞辱那人,而是觉得一个军人不应该这样抛弃自己的尊严。
中年汉子将拳头紧紧握住,看向萧逸的眼神中透着股子恨意:“你懂什么?你可曾见过真正的战争,你可曾见到过我在阵前胆怯了,你可曾见到过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战死沙场。”
三个可曾如同三把利刃插进了萧逸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低下头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我见过。
阿照看到萧逸的脸上突然露出从未有过的悲伤,她竟在那一刻也有些心痛的感觉。大概是留在萧逸身体里的虫子让她也能够感同身受。
萧逸在那汉子的面前放下五串铜钱后便一言不发的牵着驴走了,他感觉到了这汉子的铮铮铁骨也感觉到了他内心深深的无奈。
汉子有些意外的望着突然出现的五串铜钱,又望了望萧逸的背影方才想起些什么便大声的喊道:“恩公住在哪里?等我葬了兄弟家中的老父便去找你。”
萧逸并未回头,只是冲着身后的方向摆了摆手,他的脸上却早已是泪流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