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沉浸在一股股的暖意中,困意正袭来,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女人的声音。
“那小子是怎么赚的银子,不会是杀人放火吧。”说罢,那女人停了一会儿,突然诶呦一声,哈着嘴道:“这银子是真的,咬得我牙疼,等三哥再出村时托他买几身好看的衣裳,就是这路途太遥远,一去就得十天半个月的。”
安静了一会儿,那女人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说你以后也别总去后山打鱼了,每次回来人都臭了,鱼还没抓住一条呢,衣裳就全湿了,我看啊干脆让凡泰带着你去村子外谋生去。”
“隔壁李婶喊你”,男人没有搭她的话茬,仅说了这一句话,那女人便出了屋,关了门,嘴里还嘟囔了几句。
“这个李婶找我啥事啊,真是的。”那女人的声音慢慢远去,直至再听不见。
四周再次静谧起来,白芷躺在浴盆里又开始迷糊了。
“吱呀”隔壁的门刚关上又被打开了,却没听见女人回来的声音,白芷想大概是那男人也出了屋吧。
只听见那人踱了几步之后,久久没有了声响,白芷直起的身子又躺回木桶中,警惕的心松懈了下来。
“窣窣”几声轻响,像是蘸水的糊纸被扎破的声音,白芷查看门前及窗台的糊纸,虽有几个破了洞,但并没有什么人影,该是风声了。
几番警惕,白芷已心有余悸,还是快速的出了浴盆,拿了巾布擦拭完身子,将女子给的麻布衣裳穿在身上,白芷的细皮嫩肉,被这粗硬的布料磨生疼。
“嘭”有人碰撞门的声音,而且是白芷眼前的木门,白芷抬头盯着门口,不敢挪眼,正想骂凡泰伪君子,道貌岸然之时。
白芷看见门上糊纸破洞的地方,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贴在破了的糊纸前,眼珠子滴溜转,看见白芷正在看它,那个眼珠突然暴了出来,像是镶在了糊纸上。
“咯咯咯”那东西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啊~”白芷忘了呼救,惊声尖叫起来。
那东西并没有立刻进来,而是磨着白芷的性子,待她不再喊叫,方才推动房门。
几下猛捶,门栓被硬生生拽开,白芷躲在角落里,求助无门,关键时刻,却不见这凡泰的身影。
“吱呀”那门不是猛的被撞开的,而是缓缓的推动,那怪物耷拉着巨大的双手直立在门边,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地上湿了一片,那双眼睛鼓出眼眶,眼白中的血管一并爆出,嘴巴生的极为丑陋,不时流着粘液,滴落在地上。
那怪物与白芷四目相对,兴奋不已,张了张血盆大口又闭上,尖细的牙齿布满了整张嘴,好似还吃到美味一样发出瘆人的咀嚼声。
“凡泰”白芷再也承受不住,需要有人前来搭救。
可是这一声唤并没有喊来凡泰,而是让眼前的妖怪更为兴奋,猛的冲进屋子,就要朝白芷扑去。
“啊~”这声惨叫是怪物的,它踩到了白芷搁在浴盆前的剑,那怪物的脚像踩到烙铁一般冒着气,“呲溜”一下,这个怪物凭空消失了。
而地上的那把铁剑渗出了一点鲜血,冒着气的鲜血。
“白芷,洗完了吗?”凡泰进了院子,透过敞开的大门,明知故问。
“你去哪了?”白芷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