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大少爷,慢点,这是门柱。”
闻声,新娘本能的又往床角挪了挪,揉搓着的两手突然紧握起来。
华渊在管家的搀扶下,好不容易进了屋,却并未直奔新娘走去,而是稳稳的坐在茶几桌前,倒下一杯热茶,品上几口,醒了醒酒。
“都下去吧”,待稍显清醒后,华渊看了看新娘,方才摆手吩咐众人退下。
待多余的人都离开后,华渊揉了揉额头,从茶几桌前起身,略显疲惫的走到床榻前,轻轻的坐在新娘身边,未有下一步动作。
“累了吧。”华渊先开了口。
新娘未有说话,而是轻点了点头。
华渊伸手将久盖在新娘头上的红绸取下。
一顶凤冠闪亮,琳琅珠宝镶嵌其上,凤冠下的那张脸在烛光下也甚为娇嫩,华渊抿嘴浅笑,稳而沉。
新娘不敢抬头,只是偷偷看了一眼,被华渊深邃的眼眸抓了个正着,又羞怯的低下头去。
见娘子如此娇羞,华渊怜爱的轻抬起新娘的下巴,细看这眉眼之下的柔情。
“你我喜结连理,今后我必不辜负于你,愿与你白头终老。”
华渊许下诺言,褪去新娘沉沉的凤冠,以及盘扣重重的红嫁衣,将她放躺在床榻,起身吹熄烛火,落下床帷。
这夜,静谧美好。
那日,华渊应白芷之求,带她去红楼一探究竟,华渊本无心让白芷沾染这世间浊气,也恰巧白芷要了身麻布衣裳,想必定是进不了这红楼了。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
那日,华渊先进了红楼,老鸨一声招呼,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便簇拥而来,将华渊堵在一处动弹不得。
那些女人纷纷投怀送抱,倒酒塞肉,生怕招呼不周,华渊闪躲不及,干脆不再理会,坐于脂粉间,从人缝里窥探门外。
突然,“哐当”一声响,门框边一缸酒碎了一地,酒水四溅而起,华渊循着声音看去,白芷正站在那,望着碎了一地的酒缸,不知所措。
趁这会儿,华渊训斥了一声,将那群女人驱赶散开,方才能起身,正要前去给白芷解围之时,却见白芷被另一个陌生男人给拉走了,华渊好生寻找,无功而返。
华渊无奈,便守在红楼门前,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终于等来了白芷,却见她身边多了个男人,手里竟还拿着那男人赠予的佩剑,华渊未有多言,却默默记在了心上。
华府上门提亲,是华渊早先就已提起,而华老爷未曾答应,待华老爷答应之时,华渊心中已有疙瘩未解,因而默不作声,听从发落。
正月十五,白芷跟着凡泰逃跑那日,在近郊处的驿站,本就心有芥蒂的华渊坐在马车上,见白芷还与那陌生男人一起,便驱着马车疾驰而去,未有停留。
然而,华渊明知白芷身在何处,却也未告知众人。
自白芷逃婚后,白府上下已是焦头烂额,寻人的寻人,赔罪的赔罪,天天不得安生。
华府也曾几番前往白府寻人,直至白府大门紧闭,不再见人之后,华府便弃了这场婚事,两家再无往来。
之后,华府便常往王府拜访,一来二去,自然熟络了起来,而王府的瑾儿妹妹也早对华渊芳心暗许。
这样,华府提起亲来,便也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定下了。
相比之前与白芷的婚事,华府对这场与王府的联姻便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