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歪了歪头,看见女婴手腕上的红绳,一眼认出那是儿媳所编制,伸手去抢,“这是我家孩子,还我。”
或是这几人心虚,老太太一把便夺走了孩子。
“大娘,求你把这孩子卖给我吧,我给你银子,你要多少我们给多少。”白夫人先是一愣,接着噗咚跪地,趴在地上祈求,眼泪哗哗。
老太太欲抱着婴儿要走。
“大娘,我必给她衣食无忧,我也给你们丰厚的回报,不会亏待你们的。”白夫人哭丧着,抱住老太太的腿不撒手。
“大娘,你们家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这又是个女娃,我看还不如给人家养活呢。”游大娘说罢,接过老太太手中的孩子,让老太太自己思量。
“快,给银子。”白夫人冲着身后的白老爷喊到。
只见白老爷将一个包袱打开,里面一锭一锭的银子现了出来。
游大娘直了眼,往前走了几步,“大娘,换吧,换吧,你家不有两女娃了嘛,不缺这一个,等下一胎,让你儿媳妇再生个儿子,这些钱得生多少啊。”
见老太太犹豫不动,白夫人将那包袱塞到她手中。
游大娘观察着老太太,跨出一步,见老太太并不阻拦,便抱着手中的孩子,走到白夫人跟前。
游大娘并未直接将孩子交与白夫人,先“嘿嘿”赔笑两声
,再低头掰开孩子的手掌,见孩子的掌心已被烙下了一颗印记,再又抬头看了看白夫人。
白夫人似乎懂了她的意思,再从袖兜里掏出几锭银子。
游大娘这才乐呵呵的将手中女婴交于白夫人,拉着犹豫不决的老太太出了屋,百般相劝,直到老太太也未再坚持,两人拎着一包袱银子离开了东屋。
最后找到了儿子儿媳的老太太,以又是女儿为由,告诉两夫妻把那孩子卖了个好价钱。
两夫妻也终是想要个儿子,事已至此,也就作罢。
而夺得孩子的几人,继续在东屋做着法事,只见那术士从婴儿身上抽取了什么,再将那些注入到几个月大的女婴身上,而在术士身旁的那把短剑突然晃动了几下。
待一切完事,白夫人抱起自己的女儿,喜极而泣,而方才那哇哇大哭的婴儿已变得有些呆滞木讷。
“大师,这孩子……”白夫人见那小女婴不再哭闹。
”这孩子活不了多久了,养着吧。”术士说罢,拿着短剑离开了医馆。
走在一巷口,江湖术士从袖兜掏出一锭银子给了一位路人,那路人收钱后闪的极快,只见他后腰上的白色汗巾最为显眼。
而那江湖术士未走多远,便突然倒栽在巷末,一缕黑烟从他身上升腾而起,卷走了那把短剑。
一晃十几年,这个女婴不仅没死,还要嫁人了。
老太太去世时,夫妻两还是过不去那个槛,便托游大娘找到孩子。
二月初八这日,华府大办喜事,两夫妻以为是自己托付出去的女儿,终于麻雀飞上的枝头成了凤凰,便私下前往华府观望观望。
这日,鞭炮满天,红绸满院,喜轿上下来一个新人,身形却不似白芷。
夫妻两问起周围街坊,才知那是王府的千金,而白家的女儿早已和一个陌生男人离家出走了。
白芷不仅没有嫁进华府,还跟着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逃婚了,落得个背信弃义的名声。
至此,夫妻两自然也不再打听白芷的任何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