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董卓靠着枕头,板起脸问貂蝉。
“深夜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又不想打扰太尉,便去了院子里。”貂蝉低着头,露出的神态婀娜,表情无辜。
“惊醒?做了恶梦?”见貂蝉楚楚可怜,董卓一下消了火,他坐起身,拍了拍床沿,“过来,坐下,与我说说做了什么梦?”
貂蝉微微扭动着身体走到了董卓身边,故意翘着臀部坐下,看得董卓快要流出了口水。
“我梦见太尉被人杀害,哭着哭着便醒了,呜……幸好只是一场梦。”貂蝉掩面而泣。
“嗯嗯嗯嗯……”董卓一脸猥琐地笑了起来,“蝉儿多虑了,如今有谁敢与我董仲颖做对?”
说罢,突然一下按倒了貂蝉。
……
七日后,寿宴当晚,依旧是洛阳城西的那间客舍。
张飞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已是久违的女装扮相,特意要求妆容师不要化得过于浓烈,他说董卓当晚一定会酩酊大醉,太妖艳或许会适得其反。
微微地左右侧了一下脸,连张飞自己都快被迷住了,为了凸显女性的身段,他在胸部垫了一些柔软的填充,使得身材越发曼妙。
突然,刘备一脚踢开了房门,穿着一身侍从的服装,和他那张相貌堂堂的脸实在有些不太相配。
“差不多了,准备……”刘备本来口吻很高昂,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但看到眼前如此的一个美人,让他惊讶得一时语塞,愣了一会才结巴地继续说,“呃……上、上路。”
尽管眼前的是刘备,但见到一个男子露出了被自己迷住的表情,还是让张飞心里觉得美滋滋的。
“知道了,走吧。”张飞抑制住了欣喜,语气平平地回应。
随后,张飞跟着刘备出现在曹操一行人的面前,异常惊艳,所有人都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无法相信这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外表下竟然是一个男儿身。
在场的其他男子个个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即使衣装华贵,也完全被那张美憾凡尘的脸给掩盖了光芒,就连曹操都呆呆地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张飞意气扬扬,微微昂着头,仿佛一个贤良的皇妃,享受着众人的膜拜。
妆容师走来,调整了一下张飞的衣领,一股清香缓缓散开,有的人都闻得闭起了眼睛。
唯独关羽,斜靠在一根梁柱上,叼着杂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默默地在心里想道:“要还是个女人该多好。”
“曹公,曹公……”刘备走到看呆了的曹操跟前,喊了他两声。
“嗯?哦……唧哈哈哈!多谢玄德叫醒,不然我真被迷丢了魂。”曹操自嘲了起来,“那我们出发吧。”
张飞转过脸,看向了关羽,关羽很小幅度的点了一下头,没有额外的表情;张飞则十分轻微地翘起了嘴角,微笑了一下,随着刘备和曹操出门了。
“云长兄,你真的不愿意转投我军?”曹洪走了过来,朝关羽问道。
“不了,谢过你们的邀请。”
……
太尉府里人来人往,但不同于皇宫中的歌舞升平,这里更像是嘈杂嬉闹,甚至时不时还传出了喊叫声,且不断有宾客提前离场。
刘备和曹操骑着马,拉着身后的一个轿撵,张飞正坐在其中,表情都略带严肃,在太尉府的大门口停下了。
曹操下马后,拉开了轿撵的帘布,说:“翼德,一会玄德会出来唤你,你暂且在此等候。”
“好。”张飞呡了一下嘴唇,紧张已写满了脸上。
刘备和曹操随意整了整衣领,准备跨进大门。
此时,尚书令王允走了出来,差点和曹操撞个满怀。
王允似乎并没有喝许多酒,神智十分清晰,见曹操不请自来,而且身后的侍从正双手抱着一个红色的盒子。
王允知晓曹操先前并不是站在董卓一边,所以觉得事有蹊跷,又斜起身子看了看那位侍从,眼珠转了一圈,似乎猜到了什么,朝曹操作了个揖后,没有言语便离开了。
“他是什么人?”刘备凑到了曹操耳边,小声问道。
“总之……不是敌人。”曹操目送着王允远去的背影回答。
二人来到太尉府的客堂正门口,董卓的寿宴已经进行了快两个时辰,堂内乱七八糟,碗、碟、酒杯洒落一地,地上还躺着许多男男女女,全都衣不遮体,叫喊与呻吟声此起彼伏,场面淫秽不堪。
“玄德,看来留下的都是董仲颖的亲信,你尽量低调。”曹操略微侧了一下脸,向身后的刘备说道。
“知道了。”刘备将头俯了下去。
两个侍卫伸手拦住了曹操,“什么人?有无邀函?”
“在下曹孟德,虽无邀函,但特意前来祝贺太尉寿辰,烦请转告。”曹操微笑着作揖。
“尔等在此等候,容我前去禀报。”侍卫没有作揖回礼,神态嚣张。
“多谢。”曹操依然有礼貌地致谢。
不一会,侍卫走了回来,昂首挺胸地说:“太尉吩咐,只许你一人进入。”
“好。”曹操转身接过了刘备手中的礼盒,“你在此等我……”最后两个字没有发出声音,看口型是“眼色”两个字。
刘备轻轻地点了点头,曹操立刻转化成了笑脸,走进堂内。
“唧哈哈哈!太尉大寿,怎可少了曹孟德呀!”曹操大步向前,往董卓的位置。
不出所料,董卓已经醉酒迷糊,但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他正站在桌前,光着上身,单手提着一个侍女的头发,而侍女的双脚已经离地,全身赤裸,四肢无力地垂下,翻着白眼、张大了嘴巴贪婪地呼吸。
在董卓身后的榻具上,跪坐着一个绝世美女,眉目如画、娇艳欲滴,简直是人间尤物,她着装暴露,只穿着一件抱腹小衣,趴在董卓的肩膀上,眼神妩媚,乃是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