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洛阳皇宫已修补完毕,周围的民房也在逐渐恢复原貌,已开始有百姓陆陆续续地重新入住。
曹操率领大军一路护送年少的汉献帝刘协回到了曾经的都城,在迅速安顿了一些事务之后,他又快马赶至许都,将先锋将军临时调整成夏侯渊和曹仁,怒气冲冲地出城了。
“元让,主公让你我留守许都应该不单是怕我们劳累吧?”曹洪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去的大军。
“当然不是。”夏侯惇站在曹洪身边,深吸了一口气,“主公是怕我们会对那老者手下留情,毕竟曾是联军同盟。”
“不过,主公此行多半会不战而归。”郭嘉缓步走了过来,气色依然不好,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奉孝何出此言?”曹洪转过了身,面对着郭嘉,满脸的疑问。
夏侯惇略微低下了脑袋,皱着眉头,眼珠转悠了两下,一时也猜不到原因。
“主公被家人遇害一事左右了判断,你们可别忘了与那老者邻近的那个人,咳、咳……”郭嘉说完又咳嗽了起来,他的病情一直在反复。
……
简雍从集市闲逛归来,一路上的百姓有不少人认出了他是刘备的谋臣,都向他微笑行礼表示问候,更有人双手送上礼品,不过被简雍婉拒了。
回到郡史府,大门敞开着,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刘关张三人在大堂里,正围着一张桌案。
姿势几乎一模一样,全都双手抱着后脑,两腿笔直地向前伸着,交叉着架在桌案上,胡床斜翘,他们就连神情都很相似,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只是唯独关羽的嘴角叼了一根杂草。
简雍走到三人跟前,并不算大声地开口喊了一句,“使君。”
刘备半梦半醒,被这一声呼唤惊了一下,微微一抖动,使得胡床又向后仰了一些角度,突然失去重心,整个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这一下声响把张飞也吵醒了,恢复到正常的坐姿,打了个哈欠,轻轻地揉了两下眼睛,搓了搓脖子。
“使君,你们兄弟三人这是在做什么?”简雍沉下眉毛,强忍着不笑出来。
“就是无事可做!”刘备慢慢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聊!实在是无聊至极!这么久居然都不打仗。”
“你怎么总想着打仗?太平日子有什么不妥?”张飞很不赞同地白了刘备一眼,随后伸了个懒腰,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如今这局势应该不算是改变了乱世吧?”刘备单耸起了眉毛,没好气地提醒张飞他们的任务。
张飞没有回应,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只能微微地撅起双唇,眉头收紧了一些,露着不太服气的表情。
“使君不要着急,我感觉很快就会如你所愿了。”简雍微笑着说,似乎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什么事,“就看使君愿不愿意出兵。”
“嗯?宪和,此话怎讲?”刘备一听便来了精神,边问边向简雍走去。
“曹司空因家人被陶刺史的手下所害,现已发兵徐州。”简雍的神色平静,向刘备提示道。
“我听说了,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主动去支援陶谦?”刘备问的时候眯起了眼睛,觉得这么做很不合适。
“当然不是,使君多虑了。”简雍又露出了微笑,继续说道,“陶刺史为人善德,定不愿让自己的百姓承受战争之苦,使君讨伐董仲颖时曾与他有过同盟,而且平原与徐州如此邻近,他定会……”
话还没说完,门外便冲进来了两位陌生人,一位穿着闲服,看起来应该和简雍一样,是个谋臣;另一位是身披铠甲的武将,多数是为了护送谋臣前来,二人神情慌张,快步走到了大堂的台阶下,依次低头作揖。
“在下陈登,字元龙,乃徐州刺史陶恭祖帐下谋臣,拜见刘使君。”
“在下臧霸,字宣高,乃徐州刺史陶恭祖帐下都护将军,拜见刘使君。”
“请免礼。”刘备直直地站着,昂首挺胸,强烈抑制着内心的兴奋,“二位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使君,曹司空因家人遇害一事与陶公产生了误会,现已发兵徐州,我方兵力完全不足以抵挡,望刘使君出手相助。”陈登的声音有一丝颤抖,说的时候把脑袋压得很低。
“那……曹操出动了多少人马?带头将领是谁?”刘备的嘴角已经上翘,缓步走下了台阶,把陈登和臧霸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