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其音刚要说话,一个穿着打扮称得上富贵的大婶上前将胖乎的手伸指一喝道“小贱人的男人来了!管他要钱!”
“对!看你男人像个富贵人,怎么你竟有如此下贱的手段,赶紧赔钱,不赔钱,甭想走!”一旁的瘦高男人啐痰大呼。
“……我都来不及跟你解释,这连珠炮太狠……”其音无奈的看向公子,叹气皱眉。
“他们污蔑你偷东西。”公子肯定他们是污蔑,将其音拉到了身后,十分坚定立场。
“呸,污蔑?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狡辩,你们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还想逃脱!”大婶唾沫横飞,在阳光的照射下从嘴边下起了彩虹雨。
“哎呀哎呀有那么难吗?就干脆赔钱就可以了,赔完钱走人谁也不犯谁。”躲在最末端的大叔闷声道。
“知道了,你们是想讹钱。”其音表情十分难看,不料一波三折,刚刚摆脱了歹徒,又被无赖盯上了。
“公子快走吧,你这样文雅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别等下被骂了一身脏还要忍气吞声,走吧……”其音见公子读书人,又是见过大世面的模样,大江大浪倒是征服得了,这等臭水沟显然是没有趟过。
“汝母俾也。”
就在其音以为群众竟骂出如此狠毒之话,看来不教训不行了的时候,忽感声音好像是……头顶传来的。
众人亦是用惊愕的目光观望着骂人的人,其音转头望去,身后只公子一人,难道是公子骂的人?
“你骂什么!你竟然骂我们!你娘才是做小的呢!呸!”瘦高男人叉起了腰板大怒道。
“我说汝母俾也,其因有三。其一:无德,当街大骂姑娘,毫无给予解释的机会,便是无德。其二:无理,没有绝对证据证明是姑娘做的,凭何指认姑娘,没有道理。其三:无教,既然你们说姑娘偷盗,完全可以送去官府处理,你们没有私下处理的权利。三无的人不是俾女所生,难不成是从狼心狗肺窝里拾回来的弃儿?”
公子的话叫在场之人无不惊愕,威气不大,话也不狠,倒是有着十分的震慑力。
公子不理众人目光,续说道“听着,你们这些鳖下的,休要在这做拦路赖狗,回家好好看看汝娘健在否,如若还好,托你给她掌掴几次,好好反省子不教父母之过,如若死透了,就该回去好好哭丧,何必在这挡着恶心人,是嫌命长还是命硬,真有这气焰,去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死得其所,若真的没这本事,好好窝着,别等着做多了恶事,因果报应不爽。”
一大段话将其音绕在里面转不出来,也没听明白他都骂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出自文质彬彬的公子之口。
“你……你你你!哎呦呵,真行,你这汉子管不住娘们竟然还有脸在这骂我们,有本事将自己女人管好,不必我们来骂了!”大婶气急败坏的大喝。
“是吗。我的女人我自然想怎样就怎样,你们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凭何管我的女人。又请问你的男人在哪,叫你如此泼辣骂街,岂非坟墓中做了烂骨爬不出来。”公子淡淡回应。
“她是贼,偷了我们的包裹!”一男人大喊。
“是偷是诬赖有官府作证,我不介意带着我的女人与你们官府走一趟,如若她是真的偷盗,就将天地报应落在我的头上,如若不是,就叫刚刚我说的所有话全部成真,敢吗。”
公子的语气依旧平淡,只是丝毫没有动摇与慌张,平静的如水面。
众人见要进官府,明显的露出了慌张神情,一个一个面面相觑,不敢太声张。
“既然不敢,包裹就在这,你们拿去便是我们还不至于稀罕一件包裹。”公子语气轻轻,意味却十分明显,谁敢耍赖,坚决不妥协。
“她偷了东西,不应该赔吗?我看你们这读书人脑袋都读傻了,一个一个的狡辩厉害,伶牙俐齿的劲都用来做无用功了!”大婶愤愤道。
“是,伶牙俐齿的劲都用来逗恶犬了,当然做了无用功,如若你真的问心无愧,何须在此喧哗嚣张,一切都有国法管制,不如现在就与我走一趟,看看倒是你们的嘴毒,还是朝廷的板子毒,打你们个血肉模糊,腰腿尽断,看看你们的嘴,说的是实,还是虚。”
公子面不改色,声音清润,却一字一句都不让人,任凭他们说一,就回一,说二就回二,不咄咄逼人,也不畏畏缩缩。叫其音傻呆呆的站在公子身后,不禁想着要如何练练嘴皮子。
“我们不跟你去官府,谁有那闲工夫!”大婶见势头不对,如若真的去了官府,岂不是勒索讹人的事就被扒光了,这可不好,大婶心中权衡了利弊,忙带人碎碎骂着,匆匆离去。
其音发现大家撤了,不禁吁了口气,感慨自己涉世未深,原来竟还有这样的事发生,果真,多掌握一项技能是多么的重要。
“没事了,他们走了。”公子转身过来,依旧是风清月朗,眉眼清澈,仿若刚刚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样,真想不到这样的人,会骂人。
“谢谢了,两次助我。”其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无妨,这些小人经常会欺负一些弱势,你若是强横一些,他们倒是,缩头乌龟了。”公子笑笑,就凭这张精致的脸即便他天天张口喷粪,闭口骂娘,也都原谅了……
“你信我啊,你可是看见了我是山里姑娘,不怕我进城看什么都稀罕,真的偷了包裹吗?”
“不怕。”公子浅笑,再次盯上了其音胸口的半截玉佩,缓声道“带这玉佩的人,不需要偷东西。”
就在其音琢磨公子此话何意时,突然,闻听一声高喝,接着没有一丝心理准备的,一队铁甲士兵疾步追来“快!在这,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