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随即又问道:“你打击报复、陷害忠良,可是有的?”
魏忠贤反问道:“何谓忠良?”
曹化淳微微一笑,说道:“忠良嘛,咱家给你提个醒儿,曾经的左副都御史杨涟杨大人,如今的驸马爷杨乐杨大人,等等,这些都是忠良之臣!”
魏忠贤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答道:“有的。”
“那么打击陷害弹劾过你、不肯附庸于你的官员,可是有的?”
魏忠贤想也不想,很光棍地答道:“有的。”
曹化淳立即回头道:“你们记好了,别出了差错,到时候没法跟皇上交代,记上,魏忠贤承认打击报复那些不肯依附于他的朝中官员。”
曹化淳依着杨涟弹劾的二十四大罪,从第一条依次问起,魏忠贤自从看见侍卫中的那人之后,一概爽快认罪,直到曹化淳问起私自招募数百家兵,府中暗藏火炮的时候,他猛然醒悟,立刻道:“咱家家大业大,招募一些家奴护院,是正常的,不过火炮的事情绝没有做过!”
曹化淳冷笑道:“那从你府中搜出的兵甲以及一门火炮,你如何解释啊?”
魏忠贤愕然半晌,忽然拼命挣扎,嘶吼道:“曹化淳你这老阉人,一定是你栽赃陷害,我何曾私藏火炮?”
曹化淳哈哈笑道:“神机营的士兵从你的府邸地窖中搜出了一些兵甲以及一门火炮,此事许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
他返身一指,说道:“记上,魏忠贤私藏火炮兵器。”
魏忠贤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曾几何时,横加罪名、栽赃陷害,这些都是他坑害百官、排挤异时所惯用的伎俩,现如此却被曹化淳以其人之道反制其身,他也终于体会到那种愤怒欲绝的感觉。
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恐和畏惧,他终于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完了,对手也明白打蛇不死后患无穷的道理,这是要往死里整他啊。
他拼命地挣扎起来,可他哪有力气挣脱,两位身强力壮的披甲校尉死死按住他,他趴在板凳上,冲着侍卫群中的崇祯大声哭泣:“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奴才知罪了!求您饶了奴才吧!”
“皇上,您说句话呀,皇上!奴才这些年对大明朝忠心耿耿,并非虚言啊!皇上,奴才承认排除异己,但那都是些只会纸上谈兵的酸文秀才,东林党人那里懂得治理国家呀?皇上!”
魏忠贤嚎啕大哭,声泪俱下。那是闻者见泪,听者心疼啊。
直到这个时候,三法司的几位大人才认出了假扮侍卫的崇祯皇帝。
全部颤抖着跪下去,高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板着脸走了出来,厉声喝道:“魏忠贤结党营私,陷害忠良,罪大恶极,按律斩首,立即执行!”
“皇上!饶命啊,皇上!”魏忠贤挣扎着,但见皇上不为所动,伸手入怀,取出一张铁牌,高高举到头顶,高声急呼:“皇上,您不能杀我啊,我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
崇祯一愣,杨乐一愣,所有人都惊呆了,谁都没有料到,魏忠贤会有免死金牌护身,难怪会如此嚣张跋扈。
崇祯冷哼一声,既然是熹宗帝赐下的免死金牌,他也不能立刻斩了魏忠贤,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罪不可恕,发配凤阳看守先皇陵墓,忏悔思过!”
“谢皇上不杀之恩!”魏忠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随后,崇祯的眼光看向杨乐,杨乐会意,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