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给事中章允儒也知道钱谦益的曾经的这个案子,同时也知道温体仁当初没有进入内阁就是钱谦益从中作梗,因而温体仁借此机会进行打击报复,于是为钱谦益极力辩解。
崇祯默默听着,并不言语。
钱谦益没想到温体仁会突然弹劾自己,惊吓之余,慌忙寻找对策,他知道,言辞必须十分委屈,以赢得皇上的原谅方可,于是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皇上,臣知错了,当时臣并不知道钱千秋与考场官员金保元、徐时敏相互勾结啊,臣是被他们蒙蔽了双眼,否则怎么会知法犯法呢?请皇上明察啊!”
但是温体仁得理不饶人,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报复机会,盛气凌人诋毁说道“皇上,臣本来不是言官,不能随意弹劾,何况对方是内阁大臣,臣更不应该胡乱说话的。但是此事涉及到社稷安危,涉及到律法的尊严。钱谦益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满朝大臣没有一个敢说话的。臣不忍看到皇上您被人欺骗,所以不得不说。”
崇祯皇帝早就怀疑钱谦益结党营私,听到温体仁这么说,十分认可,他心里有升起一股凉意,魏忠贤的阉党集团对他的心灵伤害实在是太大了,三年过去了,他心里对“结党成派”始终有一股害怕的阴影。
成基命一看崇祯铁青的脸色,情知事情要糟糕。但他们已经骑虎难下,他和内阁大学士李标对视一眼,李标明白,只要他们倒了下去,朝廷之中,就成了温体仁这群小人的天下了,到那个时候,大明可真就完了!
李标、韩爌都很受崇祯的器重,他们也都是内阁大学士,这个时候,必须要站在一起,拧成一股绳。他们相信,皇上不至于把他们全部都赶走吧!
李标轻咳一声,请求说道“皇上,臣斗胆谏言,臣认为,钱谦益当初确实是受了蒙蔽,而且已经受到了惩罚,他也知道错了,请皇上原谅他吧!”
韩爌也站出来说道“是啊,皇上,不知者不罪。您就饶了钱大人吧!”
见这么多人为钱谦益求情,崇祯更是怒气上涌。这个党实在是太大了!必须马上铲除!他原本想着,只要这些人同意变法,他可以饶过他们,此时竟然让他发现了一个“团党”,让他十分震惊加恐慌。
温体仁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道“皇上,臣人少言微,自知争论不过他们,但臣不服,臣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当初,廷推内阁大臣之时,钱大人故意从中作梗,让臣不在名单之上,这件事情皇上您是知道的。臣觉得冤枉,臣一心想要辅佐皇上,跟随皇上左右,却是被人陷害,可恨呐!”
周延儒立刻上奏说道“是啊,皇上,廷推名义上看是很公平,但是实际上主持的人也就那么一两个人,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一旦说话就会徒然给自己惹祸,名字也就不会在名单之上了。并且钱千秋这个案子本就已经有了定论,不必再询问大臣们了。臣相信,皇上的心里有杆秤!”
崇祯脸色冷若寒霜,厉声喝道“来人呐!把乱嚼舌头的章允儒给拖下大狱,另外,摘去钱谦益的官帽,听后发落!”
“皇上,您可不能听信小人的谗言啊!”李标不死心,依旧求情。
“来人,把李大学士、韩大学士的官帽也一并摘了去!”
随后,章允儒被捕下狱,钱谦益、李标、韩爌连续被罢官,诸位被牵连的大臣也被严词责备。
处理完这群东林党,崇祯心里感慨地万千“如果没有温体仁、周廷儒,朕几乎就又要犯下大错了!”但是,崇祯不知道,相信和重用温体仁才是他最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