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大错特错!”站在孙承宗身后的杨嗣昌摇头说道“杨国公刚刚误解了孙大人的意思,孙大人是说,一旦变法,朝野动荡不安,必定会削弱国家的战力,北方若再有战事,必有亡国之危。杨国公对此有什么应对之策吗?”杨嗣昌巧妙的将守旧创新的话题,引到谁也不能承担国家兴亡的罪责上来,这显然是一个极具挑战的问题。
杨乐不假思索,应对说道“有应对三策。其一,变法所产生的国家动荡,仅仅是个人的利益冲突,不是国家内乱,根本不会导致国家战力瘫痪。我认为,只要应对措施得当,就可以迅速平息,稳定全局。而且,军队变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增强战力,足以镇压。其二,皇太极刚刚败退而归,这次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损兵折将,我敢断言,至少三年内,后金不会有大举攻明的战事。其三,就算大明境内会发生不测之乱,新法奖励农耕,激赏军功,大明拥有一支攻必克、战无不胜的强大新军,士兵们个个奋勇战斗,这又有何惧呢?我看是变法涉及到岗位的调换,杨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此一问,锋芒直指讳莫如深的杨嗣昌,因为杨嗣昌的父亲杨鹤在陕西总督多年,如果实行变法,就需要调换岗位,杨鹤不愿意抛弃经营多年的军队,吩咐他的儿子杨嗣昌设法阻止杨乐变法,因此才有了上述刁难,此时听杨乐直言不讳地指了出来,杨嗣昌的面色微红,顿时尴尬起来。
“无耻之徒,信口雌黄!”突然,一声咆哮响起,一位武将剑指杨乐愤然说道“杨国公,我熊文灿不许你这么侮辱杨武陵!杨国公,我问一句,你可懂军事吗?军中大将岂能任意调换?都是用顺了手的将领,突然间更换,难免有磨合期,如果此时有战事发生,该当如何?!”
这位便是右佥都御史熊文灿,为杨嗣昌所荐,因此,站出来为他说话。
气氛再一次骤然紧张起来。熊文灿昂昂而立,杨嗣昌面无表情的沉默,而祖大寿、何可纲、吴襄等三人脸色铁青,一副似乎准备随时扑上来手刃掉杨乐的模样。
眼看都要动手了,杨乐感觉已经没有讲话的必要了,他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蔑视的看着这群武将。金銮殿上无人说话,显然都在等着皇上的裁断。然而,崇祯也是一脸的肃然,选择了沉默,一点儿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个时候,马虎突然从门口带着腰刀缓缓走到门来,走到熊文灿面前,冷冷笑道“熊将军,我问你,要是换了兵部尚书,你是不是就不能作战了?换了千夫长、百夫长,你手下的士兵们是不是就不会战斗了?那你的军队还是虎狼之师吗?我看跟一盘散沙差不多!当初狼牙营拿出任何一个士兵,思想观念都不比你差!你要记住,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且还要尊重上级领导!”马虎粗重的喘了一口气,狠声道“我要正告诸位,论政归论政,谁敢无端对杨国公指手画脚,我马虎手里的大刀第一个不答应!”话音未落,他锵然拔出腰间大刀,白光一闪,熊文灿手里的长剑“咔嚓”一声断为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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