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作为荀家的子弟,一生忠于汉室,要不然历史上,以他的功绩,足以位极人臣,又如何会得到一个凄惨的下场呢。
虽然知道刘曦是汉室宗亲,但毕竟不是正统,因此对于郭嘉二人的投效,内心还是有些失望!
刘曦看到荀彧的表情,便了解了他的想法,于是开口道:“文若兄,以为这天下是何人的天下?”
荀彧想也不想便答道:“自是大汉的天下,说的具体些,应是刘家的天下!”
刘曦笑了笑,继续问道:“若是文若兄生在秦朝,再问文若兄,这天下是何人的天下?”
“这……”荀彧瞬间便知道了刘曦的意思,有些哑口无言。
“若是文若兄说是大秦的天下,那么再之前呢?大周的?大商的?还是大夏的?”
“汉兴何意?不如明说!”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却实行暴政,百姓凄苦,陈胜吴广于大泽乡起义,欲推翻暴秦,奈何天不遂人愿,最终失败,但却留有一句话,传承至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于是引来了天下英雄,一举推翻暴秦的统治,最终天下为高祖所得!”
刘曦看着荀彧,顿了顿后继续道:“然大汉历经十二世,外有蛮夷,内有奸臣,国力衰败,时有王莽篡汉,幸得光武大帝以雷霆手段重新统一,百姓才得以安宁!如今,大汉情形不下于当年。若再有陈胜吴广者,大汉能避免大秦之祸否?”
荀彧想了想,说道:“怕是不能!”
刘曦接话道:“然也!曦亦觉不能!文若兄可知陈胜吴广能成事,依靠为何?却是手无寸铁的劳苦百姓!”
“再者说,你我衣食住行,哪里得来?百姓也!故而,曦之意,这天下乃天下人的,而非一家之天下!”
“天下人的天下!”荀彧喃喃自语,不由问道:“汉兴打算如何?”
“曦欲效仿光武,重拾山河!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随后,将对郭嘉戏志才所说的那些话,重新说了一遍!
最后又说道:“曦知文若兄家世,虽今世家是乱天下之根本,但也要具有针对性,如荀家这般的世家,造福一方,曦自是礼待,但若是豪强欺民,曦也不会手软!”
荀彧只是静静的不说话,刘曦的一番话,与他之前的思想有些冲突,这让他不知该如何抉择,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状态。
慢慢的,荀彧的眼神恢复了焦距,看了看郭嘉二人,向来知道二人的荀彧顿时知道,刘曦应该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让桀骜不驯的二人心甘情愿的追随!
再则说,通过谈话,刘曦基本具备了身为王者的一切,睿智,仁义,狠辣等,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身为世家,荀彧首先考虑的还是家族,然后才是国家,他清楚的知道,一旦刘曦得势,荀家必须要有一个选择,而此时此刻能有如刘曦一般者,荀彧却是未曾见过!
况且如今他也有二十余岁了,或许投效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的向刘曦拜道:“荀彧荀文若,拜见主公!”
刘曦连忙扶起荀彧道:“曦得文若,如高祖得子房,幸哉!”
郭嘉二人也笑出声来:“文若,以后我们还能一起共事,真是幸甚!来,喝酒!”
几人便又开始饮酒谈笑起来!
期间,刘曦问郭嘉道:“奉孝今番不过十三四岁,学业可曾读完?”
“未曾!书院多讲诗经史易,奉孝不喜,独独偏爱军法,故而常惹先生训诫!”戏志才接话道。
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刘曦笑了一会说道:“奉孝不如这样,你先在此完成学业,我与文若,志才先赶往幽州,布置一番?”
郭嘉却是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待的?该学的都学了,其他的嘉没有兴趣,待在这里也是荒废时日,不如一起北上!”
“这样啊?也好,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对了,曦抽空总结了一部兵书,到时候奉孝可以看看!”
“真的?那嘉倒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看看主公的兵书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哪里是我的兵书?不同是总结了一些前人的战例,归纳了一下而已!若是奉孝有什么新的想法,也可以加入其中,算是为后人留下的一些经验!”
随后刘曦和荀彧商谈了一些事宜,眼下大乱将至,颍川必然不可避免,刘曦打算让荀彧和族人商议一番,希望能带领大家一起北上幽州避祸,荀彧欣然同意!
郭嘉和戏志才倒是没什么好准备的,于是第二天便随同荀彧刘曦一起前往颖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