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的问题显得很是突兀。

话音落下之时，不仅潘珊珊酝酿已久的战意被这个问题打断，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几乎不知从何说起的问题弄得一怔。

刚刚还压力如山的女子呆呆的点了点头，却显然还没有从手足无措中缓过神来。

陈明见潘珊珊点头，脸上的笑意之中又缓缓现出一丝缅怀般的神色，目光也顿时被一股让潘珊珊百思不得其解的亲切占据，只听他似是感慨般的说道，

“果然是老师啊！”

这句话一出口，孙六缘、老洪和几个在斩鬼司呆的时间比较长的大汉便陡然间反应了过来。

郑海纳，前任斩鬼司统领，陈明的授业恩师。

原来如此……

明白了缘由的几人，再看向还在兀自发呆的女子时，眼神之中也就愈加亲切，甚至打定主意宁愿当泥胎木塑也绝不插手的孙胖子，脸上也用颤颤巍巍的肥肉堆出了一抹亲切的笑意。

既然这姑娘是被郑大人带出手的，那么她与陈明之间便多出了一股香火之情来了。

陈明对郑海纳的感情有多深厚，一直以陈明副手身份存在的孙六缘，可谓是知之甚详。

别看陈明一直是以出了名的直来直往，而且有些时候甚至严格到了堪称六亲不认的程度，但是对于这个对他有提拔、指点和授业解惑之恩的前任统领，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尊重和敬仰。

要知道以陈明现在在鬼牢卫的地位和声望，在这个范围中能赢得他的尊敬的，也就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位了。

这样一来，在孙六缘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看来，潘珊珊进入斩鬼司的事情，怕是就该有些转机了，能得到郑大人的栽培，估计无论是个什么样的人，哪怕是个傻子，尊师重道的陈明都会对其照顾有加。

果然，见潘珊珊听了他的问题之后，一脸懵懵懂懂的神情，陈明便少有的打算耐心解释一下了，

“潘姑娘……”

但是陈明叫了一声潘姑娘之后，可能是觉得这样叫太过生疏了，顿了一下之后，便又笑着询问了一句，

“嗯……潘姑娘，你在特训时得我老师栽培，那便算得上我的师妹了，现在我对你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未免显得太过生分了，陈明痴长你几岁，便托一下大，唤你一声珊珊，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大哥或者师兄，你看这样可好？”

便在场上的大多数人还云里雾里的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时，潘珊珊就已经从陈明刚刚的只言片语里听出了一个大概了。

此时虽然陈明最终会不会答应自己加入斩鬼司，潘珊珊心理还是没有底，但从他刚刚这一番充满了善意和亲切的言语里，女子猜测着自己距离成功大概也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