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这一个筹码的价值居然有足足一千两!
段玉虽然出身世家,但他却从来没有挥霍过家里一文钱。他自幼的家教很严,每个月的零花只有几两银子,他如果知道一个筹码的价格是一千两的话,打死他也不会上桌赌牌的。
他平生还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好酒、锦衣、美人......在扬州,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段玉犹豫了许久,却道:“这钱我不能拿。”
“为什么?!”
段玉脸色渐平静下来,坦然道:“因为我没有这么多的本钱,我根本是没有资格来赌的。”
顾道人缓缓道:“可是你不说,我们不会有人知道的。”
段玉直视三人,将一坛价值万两的黄金推了回去,没有其他言语。
王飞苦笑道:“江湖上像这般老实的人也已不多了。这回我王飞才是真的服了!”
一个人的武功与运气,并不能让人真正服气;能让人从内心佩服的,是这一份诚实!
卢九忽然抬起头,双目凝视段玉,严肃道:“你可知道卢小云这个人?”
段玉道:“我知道,听家父提起过,是卢家的少庄主。”
卢九道:“那你可知道他最近失踪了?”
段玉愣了一愣,道:“不知道。”
卢九霍然起身,紧紧看着段玉道:“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卢九缓缓又坐下,道:“他失踪前是跟一个叫花夜来的女贼有过纠缠,正好是你认识的那位,你还为她打伤了僧王铁水的四个弟子。”
段玉忽然意识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他与你都是去宝珠山庄求亲的人,他本是你最大的劲敌。”
卢九话到这里,忽然不说了,但他的意思却已表露无遗。
段玉苦笑道:“所以我正是最大的嫌疑人?”
卢九点点头,又问道:“我来这里,本是来找你的。”
“所以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再相信?”
卢九道:“你刚才若没有跟我们赌钱,现在我只怕早已对你出手了,就因为赌钱时最容易看出一个人的人品,所以,我才相信你是个很诚实的年轻人,所以我才相信你决不会说谎。”
段玉长长吐了口气,庆幸不已。
顾道人问道:“那段公子来这里本是来做什么的?”
段玉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化解我与僧王铁水的误会。”
卢九忽然道:“如果说僧王铁水还有一个朋友,那应该只有我了。”
“我可以帮你去说情,他相信我,而我相信你。”
王飞接口道:“但你至少应该帮卢九爷找到花夜来的下落。”
段玉问道:“这四天来,前辈一直没有找到花夜来?”
“她若非行踪诡异,也活不到现在!”
段玉垂首道:“昨天晚上,我的确是跟她在一起。”
王飞道:“在什么地方?”
段玉道:“在湖边一栋小房子里。”
王飞道:“现在你还能不能找到那地方?”
段玉道:“我可以试试。”
于是四人一同便出去了。
路过外面的酒桌时,四人还朝着正在夹菜的顾闲看了一眼,顾道人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
顾闲安然坐在小桌上。
不过他的心情绝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因为他知道,这一个筹码的价值,是一千两白银!
不过虽得了两千两银子,可是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所以他也就真的在酒馆外面坐了下来,让店门口的伙计小瘌痢给他端了两碟冷菜,细细品尝起来。
过了不久,门中的四人都缓缓走了出来,每个人都神色凝重,气氛十分紧张。
四人朝着他看了一眼,他报以微笑。
可是这四个人却笑不出来,尤其是顾道人,想要向三人解释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顾闲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解释的是——顾闲并不是顾道人酒馆中的下人,这地方也不会有其他下人!
可是这种废话在这样的严肃的气氛下,是根本难以说出口的。
此时就连一向爱笑的段玉,脸上都没有一丝笑意。
十分紧张的人,是很难露出笑容的。
四人走后,顾闲便没有再笑了。
只因他也很紧张。
他准备去当一回贼,偷一回东西。
这也正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巴山顾家的武功剑招,七七四十九式回风舞柳剑!
虽然原著中没有明说,可是顾闲一直认为顾道人跟巴山顾家剑派脱不了关系。
“顾道人”这三个字在江湖上,绝不是随随便便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