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梦和花错,这一对的确是天作之合,只可惜他们是身在人间。
所以这份爱立刻引起了江湖中人的仇视。
喜欢花错的当然会憎恨因梦,爱慕因梦的也免不了会敌视花错。
他们只能躲到荒漠中来。
但花错却执意要出去打拼天下,学成最厉害的刀法,让因梦不再这样委委屈屈。
于是因梦等了花错两年。
两年之后,等来的只有花错的尸体。
一个绝世女子,在一片枯寂的荒漠中等待了两年,最终等来的却只有一具尸体。
谁能够明了她的心情?
仇恨!
因梦下定决心要替他复仇。
她不知道花错是死在谁的手上。
但是她知道,花错的对手与花错约好了会在第二年的今天前来。
所以她等。
无数个只有孤独和月亮陪伴的夜晚,她都在等。
现在,终于有人来了。
顾闲。
等待顾闲的不止是她,还有三个当世最可怕的杀手,加上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顾闲衣着不整。
他的衣服早已被荒漠的大风所侵袭,蚀毁。
只有他右腰间别着的一柄奇形怪状的细剑还在发亮。
顾闲的左手上还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刀。
“生锈的铁刀:一把生了绣的铁刀,它的前身不知,但是似乎有着什么了不起的来头。”
这把铁刀唯一可知的好处就是坚硬。
正如荒漠中的仙人掌一样坚硬。
这一份坚硬,能不能帮顾闲抵挡住因梦没有生机的温柔?
夜,有月。
白色的小屋前。
因梦用一种朦胧哀怨的目光看着顾闲。
“客人从远方而来么?”
顾闲道:“是,我从远方来。”
因梦道:“你也用刀吗?”
顾闲道:“会一点。”
因梦道:“一点是多少?”
顾闲道:“刚好可以用来劈柴。”
因梦笑了笑:“你要帮我劈柴?”
顾闲点头。
因梦没有惊讶,见到她的男人不提出帮她做点事情的好像很少很少。更何况现在还未开春,荒漠中的气候并不好,任何仍在荒漠中的人都想着一间舒适的屋子。
做工劈柴这个理由既不显得十分狼狈,又很合理,因梦没有理由不答应。
所以她就把顾闲留了下来。
这间屋子当然很舒适,但是并不宽敞。
因为这本是一个仅供二人世界的小屋。
因梦将顾闲引到了马棚之中。
“你睡这里可以吗?”
顾闲道:“可以。”
马棚中只有一匹高贵的汗血马,环境并不算很差。
“很好,很好。”
因梦走的时候,纯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她又回到了屋子边,廊前,坐在白石铺成的台阶上。
她似乎还在等。
顾闲不知道她是在等月亮,还是在等星辰,但她等的一定不会是太阳。
那种幽怨的眼神,和太阳没有一点关系。
过了好久,她看着月亮,莫名吃吃地笑了。
这一笑,忽然让人觉得她真的好寂寞,好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