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阵后肖维将另一间空屋腾了出来,凌安福一家也把东西放了进去。
房间约莫十平米,只有一扇敞开的小窗户,采光很不好,屋内不点烛的话有些难以看清。
至于租金的话,对方说是不用给的,但是凌继武觉得白住人家的房子也不好,所以坚持要给,最后肖维便不再推辞,象征性收了他们一月三十文的租金。
赶了两天的路,几人都很疲惫,外出买了四只烧饼回来,一家人的晚餐就这样解决了。
“媳妇儿,明天我们早点儿起来去外面看看有什么活路吧。”
“嗯,好。”
凌父和张氏坐在床沿,想着这以后该怎么办。
现在一家就只有大米十一斤、银四钱,这点儿东西也坚持不了几天,得赶紧去找个活计。
“丫头,跟你哥睡晚上别踢被子。狗子你别一个人就把床占完了。”
时间不早了,张氏吹灭了那盏亮着微光的麻油灯。
小丫头上床后便滚到靠墙一侧,也不说话,还在生着哥哥的气呢。
夜深人静,凌安福辗转难眠,愁绪如麻,听着家人均匀的呼吸声,他烦躁的内心渐渐平复,朦胧睡去。
……
天刚亮凌安福便被张氏叫醒,交代一阵后塞了十文铜钱便跟着丈夫外出找活路去了。
虽然是一大早,但外面早已吵吵嚷嚷,贫苦大众都是天没亮出门,天黑才回家。
昨晚思考到大半夜,凌安福也没能想出个什么花样儿,仍旧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
想法是有的,但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天马行空,那些虚无缥缈的点子在这样的环境中简直就是不切实际、无从施行。最后觉得还是亲自去街上转转吧,看看能干些什么。
小丫头睡得很香,嘴角流着一丝口水,凌安福帮她擦干净后便把她拍醒。
“丫头,哥出去一会儿,你在家好好的,别顽皮。我到中午会给你带饭回来的。”
小丫头眼睛还没睁开呢,就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焦急地说:“你去哪儿?我也要去。”
小丫头死活要跟着,凌安福拗不过也就只好带着她出门了。
旭日东升,城市升腾着淡淡的雾气,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两侧不时有人从屋里走出倾倒污水。凌安福一路往前走去,城东那边商铺密集,富豪众多,若是要找什么工作、发财路的话去那边是最好的。
“笋子…刚挖的笋子哩…”“包子…新鲜的包子哩…”
路边蹲满了卖菜的小贩儿,谈价还价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小丫头双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角,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让她有些畏怯。
凌安福牵着妹妹走到一个包子铺,看了一阵后问道:“老板,你这怎么卖啊?”
“肉包三文,馒头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