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蹦出一个‘血’字,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奈何双腿软的像是面条,起了半天都站不起来。
这里离着村里不近,又是大晚上的,她就是扯开嗓门呼救,村里也不一定能听到声音。
她只能寄希望于杨三,刚才是跟她开玩笑的,是的,一定是开玩笑。
“杨三,杨三,你在哪里,你快出来,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好歹,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国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快出来,我身上还有一块钱,都给你。”
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坟地回响,杨三既没有回话,也没有现出身形,就像是早已离开了。
空寂的夜幕下,夜风徐徐,忍了许久的委屈和害怕在这一刻倾巢而出,周向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可惜这里除了她,在没有二人了。
哭了一会儿,周向西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迷糊了,还是重新有了勇气。
连手电筒也顾不上找了,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村里奔去,像是后面有东西在追似的,一直跑进了村里,进了周家的堂屋,才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睡得正香的周大同和黄新巧被吵醒,两人的起床气不小,周大同一把推开黄新巧,“让她闭嘴,大晚上不睡觉了是吧?”
黄新巧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到了堂屋一看居然是周向西在哭,睡意瞬间没了,她走过去抱住周向西,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赶紧抚着背顺气,一边焦急的问道:“西西,你这是咋了,别哭了,快跟妈说说。”
在黄新巧的安抚下,周向西好一会儿才不哭了,脸上带着眼泪,抬手抹了抹眼泪,发觉味道不太对,母女俩同时看去,见周向西的脸上(手上)糊满了新鲜的粪便。
呕——
两人被恶心坏了,相互搀扶着跑出堂屋,蹲在院子里的菜地边上吐了起来,其中以周向西最难受,手上还沾着呢。
直到晚饭都吐干净了,黄新巧才端了一盆水给周向西冲手。
洗干净回了堂屋,离得近了,黄新巧总觉得还能闻到一股屎味儿,“西西,你大晚上的干啥去了,咋手上弄这么多屎?”
不用看黄新巧的表情,周向西也能闻到身上源源不断的屎味儿,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着急的道:“妈,我要洗澡,你快去给我烧水。”
黄新巧没有不答应的,“行,好好洗洗,待会儿我给你拿你大伯那次送的香皂!”
“妈,你累了一天了,还是让大姐起来给我烧点儿热水吧。”
周向西眼神隐晦的看了眼周向楠的小窗户,都是她,要不是她不愿意让出工作,她就不会找杨三坏她名声,也就不会糊了一手的屎。
想到这里,她又暗恨,在哪里拉屎不好,非得跑到坟地里,简直是脑子有病,别让她知道是谁,不然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