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虚思索了片刻，决定先去帝江来时的雪山看一看再做打算，帝江自然表示无异议。于是两人一兽沿着岩石隧洞，帝江看着自己方才的走过的路，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心下想着路都是一样的路，但是走起来滋味就是不同呢。如此想着心里还有些小开心，这小开心自然也变成了笑意出现在脸上。九虚看了她一眼，觉着她或许是喜欢这样的石路，是以才会这样美滋滋？难不成鸟儿的习性都是喜欢石头？

不知道九虚以为自己喜欢石头的红衣少女，一边迈着轻快的步伐跟在少年后面，一边还不忘摸一摸怀里的小东西。这青色小兽身形圆润，头上还有两个小小的角，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分外可爱。

“九虚，这是什么小兽呀？”帝江又摸了一把小兽圆滚滚的肚子，得来的是两只大眼睛快要生气的瞪视。“头上有角，莫非是龙族？”

“应当是龙族的混血。”九虚观察着四周的地势，随口答了一句。

帝江正试图摸摸这小兽的角，却被愤怒的小兽一口咬住衣袖。这小兽知道自己打不过九虚也不能伤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泄愤。这个人太可恶了！竟敢摸自己的角！

帝江呀了一声，随即又觉着小兽气鼓鼓的样子十分可爱，连忙摆手说道：“不摸了不摸了。你看看你年纪尚小，脾气却这样暴躁。听闻凡世有一种霸王龙脾气特别坏，你该不是他的混血吧？”

这样说完，小兽更气了。直接扭过头对帝江喷了一道风刃，当然威力并不大，帝江往后避了一下，也只是头发被风吹乱了不少。

九虚听见身后的动静，倒也不意外。这小角龙虽是风系，但脾气急躁。不过现在只是幼生期，也难以闹出大的事情。还是眼前的这个洞穴更重要，他上下打量着这个洞穴口，从此处只能看见里面反射出的淡淡的金光，是金银珠宝特有的光芒。

“你可曾来过这里？”

帝江听见九虚发问，停下了捉弄小角龙的活动，开始打量这个洞穴口，迟疑道：“我来时确经过一个堆满了珠宝的石道，那镜子碎片也是从那捡来的。但这个洞口，瞧着确有几分陌生……”

“你来时可有岔路？”

帝江回忆片刻摇摇头，“来时都是一条直道。未曾有岔路。”说完便反应过来不对，若是没有岔路，那这个洞穴哪来的？

她心下一凉，觉着这地底怕是也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禁制在里面。这样出去就更加困难了。虽有九虚在，但若是又出现前几日那般他受伤可如何是好。

帝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起前几日他受伤时的苍白模样，又想起了月色下那个安慰的拥抱，不知九虚究竟是如何想的，可以认为他也有一点心悦自己吗？

帝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亘古以来痴男怨女们扯碎了无数花瓣神仙也难解的问题，他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但还是下意识地在前方九虚说：“进去看看。”时，跟紧了对方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被一道金光亮瞎了鸟眼，即使在这未曾点灯，仅仅因为石壁上透着些许岩浆的红光的洞穴里，也有一样东西牢牢占据了两人的眼睛。

在那金山之上，有快要顶破洞顶的铜镜，铜镜散发着的金芒，令它下面的珠宝金山都黯然失色，而它四周繁复美丽的花纹，正在诉说着这是一面多么昂贵多么厉害的镜子。

帝江被这富贵之气镇住了，一时竟没有注意到这镜子缺了个角。反倒是怀中的小兽突然兴奋起来，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唤，扯着她的袖子要她去往镜子前。

帝江本觉着在这样的地方，有这样一面镜子十分的不详，但看了一眼一旁的白袍少年，心下又觉得并没有什么，毕竟自己的定海神针在这里，去看看那镜子如何也无妨。

她这样想着便跟着小兽往前踩上了这珠宝山，心下感叹这珠宝山踩上去和石头也没有分别嘛，一路想着踩上这山顶，近看这镜子才发现原是一个不完整的铜镜，在东南角上缺了一块，就是这缺的模样有些眼熟。

“把你那块碎片拿出来。”九虚也走了上来，端详了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