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家大业大,即使曾经的男主不幸遇害,只留下两个幼女。
家里没了男丁撑场面,无力应对诸多贪婪的豺狼叮咬,导致家势一日不如一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燕菡至少还有一定的力量自保。
至于还能撑多久?谢燕菡也不知道,至少袁家那个老东西现在还不敢直接派人强闯谢家庄子强娶她。
趟在床榻上,泪流干了的谢燕菡双目无神的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突然闪带着温和笑容的李旭身影。身姿挺拔,俊朗不凡,剑眉星目仿若星辰诱人窥探……
“也不知他出自谁家的郞子,竟有一幅这么好的皮囊,想必是个女子,难免怦然心动吧!”
“我不是一直反感垂涎我美色的男人么?他怎么在我的脑海里有了挥之不去的映象?”
迷惑不解的谢燕菡坐了起来喃喃自语,小手无力的撑起俏丽的脸颊,入手的肌肤仿若羊脂般细腻,双手不由多揉了两下。
……
第二日下午,在运河上行了大半天的船终于到了会稽城外的码头。
此时的会稽建城于有八百里之称的镜湖西北角,背山面海临湖又是隋唐时期大运河南端的起点。
经济发达人口稠密,天下最多的风月美女繁华之都,世称之为仙都。
镜湖上南北往来的商船众多,码头上更是早已停靠了上百艘正在装货卸货的商船,哪怕是数千料的海船在这个内湖港口都不难见。
谁叫镜湖的面积足够大,又有上虞江将镜湖与杭州湾相连,使镜湖边上的会稽成为天然良港,完全不用担心海潮大浪。与之的相邻的杭州虽地处钱塘江畔,却因钱塘大潮不适合做港口。会稽因此成为太湖以南,广州以北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港。至于往后名头响当当的泉州,当下人口才16万多,邻近各州更是只有几万口,它的港口条件再优良当下也是没有任何发展潜力。
远处则是更多渔民停靠渔船的小鱼港,已经有不少渔船正满载而归停在渔港向前来收购的鱼贩兜售他们捕获的鲜鱼,时间拖久了,鱼变臭了就卖不成钱了,只能晒成鱼干自己吃。至于做成咸鱼?
拜托,在这个纯靠人力煮盐或挖井盐的时代,渔民一天卖鱼钱都买不了几斤盐,哪有那么奢侈制咸鱼?
船只停靠在码头上,在李旭不舍的目光下,谢燕菡一行道别后留下一个背影渐行渐远,自始自终,李旭都没能打听到谢燕菡家住何处,心情难免有些惆怅。
“郞君,不就一个漂亮的美人嘛,只要你一句话,某现在就去把那傲娇的小娘子擒来给你做小妾。”
尉迟琼大着嗓门,一通鼓噪。周围的行人闻此诧异的看着这位膀大腰圆的壮汉,心道不知是哪来的莽夫,竟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呢?他身旁的小郞看起来面善,身边却带着一个视大唐律法如无物的强人,估计也不是啥好人。
一个个都像避瘟神一样绕着李旭一行走,这让李旭还有点奇怪,人潮涌动的码头怎么突然不那么挤了?
“尉迟琼,我家郞君是来越州做父母官的,不是来欺压良善强抢民女的恶官。”
凌儿一眼瞪过去,尉迟琼颇为玩味的打量了下凌儿,似是明白了什么,哈哈一笑:“某一介粗人倒是孟浪了,还请凌儿小娘子莫怪。郞君,你就当某刚才那句话是放屁。”
凌儿给了尉迟琼一个识相的眼神,回首看到郞君无精打彩的模样,心头添堵,只得好言宽慰李旭,“越州又不大,郞君诺与她有缘早晚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