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芳当然不放他,老老实实还是过去洗了,才坐回来吃饭。
因这几天霄玉少和熏芳联系,家里的饭菜也都清淡了许多,或许是熏芳惯了省俭,所以又做了些不太入口的菜出来,自己却不留心。
筱烟倒正想换口味道,所以吃得也香,她胃口也小,一碗稀饭两口菜也就对付过去了,和人家那娇生惯养,脾性暴躁的女儿迥乎不同。
竹溪却不乐意了,满眼里看哪样菜都觉得不好,看来看去,也不愿动筷子,有些生气的样子。熏芳这才觉出来,自己因为顺手,脑子里又都是筱烟的事,所以糊里糊涂的只做了自己平日的早饭,也不知道。便笑着说:“我的天!起的太早了,脑子还没睡醒,你们爱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筱烟正在喝粥,眼里都是喜欢,只摇了摇头。
竹溪说道:“现在做饭越发不用心了,还怪我不回来吃,一碗稀饭没味也就罢了,怎么这土豆丝儿也不放盐?就是一盘辣椒炒鸡蛋也得有些味道吧?谁知道辣椒不辣,带着鸡蛋也没味儿…”
熏芳笑道:“谁都跟你似的,吃饭吃一勺子盐下去?咱们家里人人口味轻,怎么你就是个口味重的?这还没盐?我尝着挺好的嘛!筱烟觉着呢?”
筱烟笑着尝了口,也说挺好,挺有味的。竹溪仍是闷闷不乐,只觉舌头没有知觉,吃什么都不香。囫囵了两口,把一盘子咸菜对着三个馒头吃完了,又喝了一碗稀饭,就挺着肚子坐到一边去了。
大家吃饱,熏芳领着筱烟进到她的屋里,将门一关,狠狠地说起了体己话,又教道理,又教降服,和霄玉教过她的那一套有些不同途径却殊途同归的感觉,筱烟自觉无事,多少就听进了些。
竹溪吃饱了没事,又跑出门,站在河沿子上望着,那临近东边的一个小闸水声如雷,积水汹汹在里面卷腾,过了闸,从坝子底下穿的隧道流进去,那边便是一片庄稼地了,水道只有五米宽,两边便是玉米地和麦田。
虽然有小闸管着,这边水位仍是涨得平平的,再多一点儿便要淹了那些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