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掀开帘子走了几步出了门,而又安静的合上隔着幕帘看着白苎决绝的脸白露只觉的心中一寒,想着自己做的事儿既没有让白苎吃些亏,也并无让白家亏损些什么,到底是哪儿不对了?这个小姐还真是这么重情重义的心疼那个不争气的白殇不成?
一早儿白家便安生了许多,白露自己倒是没有地方去偏去了大夫人那里去说嘴,心心念念的给大夫人做了这么久的事儿,总要有什么交代给自己,若不然落得个人财两空倒是自己糊涂了。
大夫人这会儿正忙着对账,见白露又是无端端的过来了,想着赶紧打发了便是就等着白露说些什么找借口打发了下去。
“大夫人可要去小姐面前说一说,奴婢是赌上了命给大夫人报的信,夫人不能就此便不问奴婢了。”白露这会子过来纠缠大夫人,大夫人见她些许还有些用途。
抬眼看了一遭说道:“得空了我便找她说说,把你带回去。”
白露可知道这是大夫人对她推脱的说辞,若是一走往后能不能进来还说不定了,故此白露这次是破罐子破摔了道:“大夫人当初是答应了奴婢的,要让奴婢随小姐进宫去的,今儿奴婢该做的该说的也全都干了,夫人也不能做过河拆桥的勾当。”
大夫人本就瞧不起这下贱的婢女,当初也是想着安排个人在白苎身边照看着,便是看准了白露的心思细腻,做事谨慎但是野心勃勃不甘趋于人下,借此才让她过去给足了她诱惑才敢说服的。
今儿若是不给她什么交代又不知这个小奴婢又做些什么龌龊的事儿,想起她知道的事儿也不少,若是今日便这样放出去也是后患无穷的,想着想着何不借刀杀人除了她便好了。
大夫人放下自己手里的笔,便说道:“我许给你的自是要给你的,你也要耐心候着,离苎儿进宫去还有些时日你何必要着急?今儿被她发现你是我这边儿的人,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就这么把你搪塞过去。”
“夫人说的话奴婢可分的出真假来,今儿怕是前脚走后脚便也不知死在那口井里了。奴婢敢过来找您,也自是打算好了的,奴婢也给夫人提个醒让夫人好生斟酌一番。”白露话里的意思是在威胁大夫人,大夫人何曾受过这种气,可看着下面白露那张俊俏的小脸,背后皆是令人生寒的毒蛇,想要和她要些什么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何况是拿命来?她一来没有父母姊妹,二来没有儿孙朋友,只有那一股利欲熏心的劲儿,还是个曾经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丫鬟,这一层层的包袱都是她的盔甲,让大夫人动她不得。
大夫人只能好声好气的同她说话,“你倒是想的周全,我原还想着你去了宫里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机会,如此看来倒不见得了,你且放心好了,进宫那日丫鬟是跟不到身边的,我把你瞧瞧送进去她也不会发现的。”
“若真是如此,奴婢便谢过大夫人了。”像是白露这样的人,怎么会想一辈子都屈居人下,恨不得找个机会便往上爬,她不想同她的父母一个下场为着这个白府鞠躬尽瘁,后来连死后的一方土地都不配拥有,她要活固要风风火火的活,断不会同这府里的丫鬟小厮一样,整日里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主子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