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陈年旧事,楚临风一肚子火突然发不出来了:“过去的事是过去的事,这次你做的实在太过分!”
“那就说说不久前的事好了,据我所知,父王本来是想用六姐和御海王联姻,后来却变成了我,这后面是谁撺掇的?”楚心仪冷笑反问。
“只是父王改了主意而已!”楚临风沉声道。
“呵呵,你真当我不知道吗?是你和六姐的两位好娘亲在背后给父王吹耳边风,才让父王改了主意。我娘亲走得早,没人帮我,所以我只能乖乖接受既定的命运。”这些话楚心仪几乎也是咬着牙说出来,目光凌厉不可逼视。
楚临风沉默了,只是迎着楚心仪的目光,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此兄妹之间最后那点情分也撕破了,再也别想回到过去。
“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做了就别装好人!”楚心仪收回目光不再看楚临风,转而对其余人道,“家门破事,让诸位见笑了,这碗面还有许多,诸位分而食之吧,确确实实能够提升修为,心仪先走一步,告辞!”
说完,楚心仪头也不回朝外走去,郝螭用有些不愉的目光扫了白钰铭一眼,紧随其后快步下楼。
气氛变得更加尴尬,楚临风离开不是,不离开也不是,进退为难。
“临风,要不你也先回去吧,这里我帮你招呼。”陈广仁低声说。
“我去楼下招呼一下,诸位先吃。”楚临风拱手起身离开雅阁。
平山王府四兄妹全跑了,气氛反而轻松了许多,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长寿龙福面上,连白钰铭都不例外。
“大家都是男人,衣服炸了也无妨,分而食之如何?”白钰铭提议,众人自然是连连点头咽口水。
白钰铭主动分面,青花瓷汤盅迅速见底,只剩下一层清澈的汤汁。
“好香啊,如此纯粹清雅的鲜香我还从未闻到过。”陈广仁端着小碗凑到鼻端深吸口气,缕缕热气钻入鼻中,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刚才心晴说这面是赤鳞鱼做的,我倒要尝尝到底是不是。”冯远志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才咀嚼几下就瞪圆了双眼,这份鲜美这份爽滑这份细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将美味咽下去,裂锦之声乍起,衣服上凭空撕开好几条裂口。可是他却毫不在意,表情迅速融化,喉结滚动发出咕噜一声,二话不说捧着碗低头狂吃,吸溜吸溜简直恨不得将舌头也吸进去。
“我去,要不要这么夸张?”旁边的贵公子看的连连咋舌,不信邪尝了口,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也捧着碗低头开始狂吃,完全不管衣服炸成什么样。
“好鲜,不是鸡汤牛骨汤那种浓郁的鲜美,也不是海味乱炖的繁杂厚重的鲜美,而是轻盈如风温柔如云,却又充满跳脱活力,就好像真的有赤鳞鱼从水里雀跃而出!”
白钰铭没有先吃面,而是先喝了口汤,纯澈的温热汤汁漫过味蕾流入喉中,鲜美充斥口腔,继而随着自内而外散发的热流涌向四肢百骸,连周身毛孔都随之张开。
好轻盈好舒适的感觉!
白钰铭忍不住眯起眼睛,肩头衣服砰然炸裂。
吃面的吸溜声,吞咽的咕噜声,爆衣的裂锦声,三种声音相互交织此起彼伏,雅阁中碎蝴蝶四散飞扬,景象相当惊人。
人多面少,分的更少,很快众人就将自己那份彻底消灭,一双双眼睛绿光迸发,死死盯着汤盅中剩下的少许汤汁,宛若看到鲜肉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