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水中浮出来的家伙是什么人呢?
睢文,中国人,一个来自地球的高二学生,对于埃洛瓦这个世界而言则是一个穿越者。古往今来,穿越的方式各不相同,甚至在某个作品中曾经有过男主角通过厕所马桶穿越异世界的例子,不过睢文的经历则和一般意义上的“意外穿越”有所不同。
事情要从一周前睢文的叔叔从土耳其寄回来的一件礼物说起。那是一尊木质雕像,一只黑猫神情高傲地蹲坐在台座上,身体是涂上了黑漆的木材,眼珠则是两颗绿色的宝石。
作为爱猫人士的睢文欣然接受了这份礼物,并把黑猫放到了自己卧室的书桌上。
三天后,发生了一件怪事,雕像失踪了,真正意义上的不翼而飞。睢文尝试寻找过,但是没有丝毫头绪,最终也只能放弃。
对于这件事睢文多少有些困惑,这种情绪持续到了今天下午为止。因为睢文在自己家门口发现了一只黑猫,纯黑的皮毛,碧绿的眼珠,身上干干净净,神态趾高气扬,仿佛雕像活过来一般。
睢文感到强烈的不安,但是他还是阴差阳错地将猫带回了家,要抵抗这只小动物的魅力对睢文而言略微有些困难。黑猫进屋之后,表现的十分乖巧,跳上沙发之后就趴下来闭目养神。睢文见状,心里的不安渐渐消失,在摸了摸它的皮毛之后就去继续自己的事了。虽然这一系列事件透露着古怪,但是睢文却没有对此投入太多的思考。
而事实则证明睢文的不安感是对的。不知何时,他发现本来应该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自己正悬浮在水中。幸运的是睢文多少有过一些在游泳馆里刨水的经历,所以在一开的惊慌失措之后他就把自己的脑袋浮出了水面。
然后,睢文看到了什么?
扎在脑后的黑色秀发,和天空同色的澄净眼眸,线条优美的鼻梁,略显湿润的双唇,还有一对雪白的,形状优美的……
哇,哪里来的西洋风美人大姐姐!
这是青春期的那种梦吗?
她的眼神好可怕,好像生气了?
就在睢文想到这里的时候,对方已经把他摁到了一边,冰冷的剑锋也贴住了他的皮肤。
同时,这位西洋风大姐姐开口,说了一串睢文听不懂的话。
听起来像是英语,额,或许是欧洲那边别的语言?话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 you speak English?”睢文张嘴来了一句。
对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当然,康拉德有足够的理由感到困惑,这个温泉不大,如果之前有人藏在里面,她不会发现不了。这个家伙似乎是凭空出现一般,而且好像和自己之间语言不通。
康拉德严肃地审视着眼前的睢文,却发现对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胸前。
一股混合着羞耻的怒气从心口冒出。
既然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康拉德紧握剑柄,指节发白。
睢文立刻闭上了眼睛,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两句是中文,康拉德并不能听懂。
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最终,康拉德把剑递到了左手,然后右手一拳落到了睢文的下巴上。
睢文的脑袋晃了一晃,扑通一声落回了水里。
康拉德拎着睢文上了岸,穿好了衣服,开始认真思考怎么处理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虽然这家伙发现了自己是个女人的秘密,但是康拉德对此不算特别在乎。她之所以要以男性身份示人,是因为在阿普尼亚,一个男人比一个女人更容易建功立业。现在即使她女性的身份暴露,伯爵也仍然会继续任命自己作为卫队长。至于那个骑士的身份,对本来就是贵族出身的康拉德而已并不重要。而说到这家伙……
康拉德观察昏迷在地的睢文。
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上不少的男人,黑发黑瞳,五官和肤色看来偏向东方人,体格上略显瘦弱,脸部和手掌的皮肤看起来很娇嫩,应该是个娇生惯养的家伙。容貌嘛,虽然乍一看平平无奇,但是细看却有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特质。
这样想着,康拉德不知不觉地已经蹲了下来,还捏了捏睢文的脸。
我这是怎么了?康拉德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泪水流过。
“原来如此。”
在月光下,一贯严肃的骑士幽幽地长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柔和,散发着女性独有的温柔气质。这个看起来还只是个大男孩的家伙让康拉德想起了已经离自己远去的弟弟。一瞬间,亲情和孤独感在她的心中占据了上风。
饶他一命,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作出决定之后,康拉德提着昏迷的睢文回到了城内。
在康拉德回到城堡之后,她在大厅遇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伯爵的独女伊丽莎白和女仆博娜正坐在角落嘀嘀咕咕。在康拉德进来的时候,两人同时把目光投了过来。
康拉德向伊丽莎白弯下了腰:“晚上好,伊丽莎白小姐。”
在说话的同时,康拉德开始思考这位大小姐是否是又在和女仆商量恶作剧的计划了。
“康拉德……”伊丽莎白看了看骑士,又看了看像一只竹鼠一样被提着的睢文,“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一个并不重要的人和不值一提的小事,没必要劳您费心。”康拉德答道。
伊丽莎白眉头一皱刚想要说些什么,旁边的女仆博娜拉了拉她的裙角。
伊丽莎白看了看自己的女仆,冲着康拉德摆了摆手:“你走吧。”
“两位女士晚安。”康拉德向着两人点点头,拎着睢文离开了大厅。
康拉德带着睢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前她曾经考虑过是否把睢文送到那些士兵那里去,但是最终她还是改变了主意。
康拉德取出一床羊毛被铺到了地上,把睢文丢了上去。这个时候睢文的状态似乎已经从昏迷转变成了昏睡。
康拉德看了看呼呼大睡的睢文,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