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全名是康拉德·安地阿斯,我的父亲是法兰克帝国的一个伯爵。他因为某件我不知道事情得罪了蒙彼利埃的大主教克雷芒,被绝罚之后处死。现在看起来我的父亲得罪克雷芒的那件事情非比寻常,即使我在出事之后逃到了阿普尼亚,他还是不打算让我活下去。”
“那个主教为什么敢这么做!将伯爵破门不是必须要有教宗冕下的手谕吗!”
伊丽莎白在旁边义愤填膺,而睢文则满头雾水。
“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
“绝罚与破门这两个词的意思是革除至高神信徒的教籍,被革除教籍的人将会失去效忠的封臣,被定为罪人。”阿斯雷尔解释道,“至于为什么蒙彼利埃的克雷芒能够开除康拉德父亲的教籍,这是个复杂的问题。”
“总之你们两个只要知道克雷芒是我的敌人,而且是个难对付的敌人。即使是你的父亲,伊丽莎白,也没有能力和他对抗。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肆无忌惮地派人来杀我。”
“那,那阿斯雷尔你……”
伊丽莎白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阿斯雷尔,但是年轻的主教只是摇了摇头。
“虽然我和克雷芒同为地区主教,但是不一样,我们的影响力有着质的不同。”
“总的来说,康拉德有一个应付不了的对手。”睢文挠了挠下巴,“那干脆隐姓埋名逃到对方找不到的地方不就好了。”
“哼。”
忽然,康拉德发出了一声冷笑。
“我有一个弟弟,他就是这样做的。现在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更不用说克雷芒了。”康拉德站起来,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森然,“但是我不会那样做。”
“因为你要为父亲报仇。”
睢文一瞬间就明白了,女扮男装在伯爵的手下效劳,出人头地,掌握权势之后报复那个主教,这就是康拉德的目的。
“可是,你要怎么办呢,现在是他想杀你啊!”
康拉德轻轻地甩开了伊丽莎白拽着自己的手:“这不是第一次了,如果没有这种程度的困难,那复仇也没有意义。”
“好了,我会向大人辞行。既然已经暴露,没必要让兰伯特大人被卷到我的事情里来。至于你,睢文,就先跟着阿斯雷尔吧,之后想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康拉德仿佛嘱咐后事一样的语气,让睢文更生气了。
“我不是你的私人财产么,你就这么抛下我不管了?”
“那我现在就还你自由。”
“好。”睢文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是要以自由身来管这件闲事。”
“蠢货。”
康拉德看着睢文,眼神的意思大概就是为什么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甘冒风险。
但是睢文毫不退缩地看着康拉德,他有自己的理由。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在这里吗,康拉德,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的。”
艾赫曾经提过的使命,睢文对此一无所知,但是现在眼前就有一件事情值得他去做。刚才杀手出现时的寒意还留在睢文的背后挥之不去,但是睢文却丝毫没有畏惧的感觉。是因为在月下和康拉德相遇的那一刻产生了爱慕之情?还是在短短的一月间对她产生了亲人般的感觉?抑或是这不过是因为对异世界的茫然而产生的盲目勇气?
睢文不知道,但是此刻他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听到了,所谓命运的钟声。
“打个赌吧,康拉德,我一定会帮你完成复仇!”
康拉德的手指动了动。
“随你的便吧。”最终,她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
“我也会帮你的,康拉德,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伊丽莎白的脸涨得通红,女孩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开口喊道。
“还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现在要解决危险,并不困难。”阿斯雷尔平静地声音打断了三人的互动,“先回城堡吧,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蒙彼利埃的克雷芒确实影响力非凡,但是他也是有政敌的。”
睢文和康拉德一行人想着城堡进发,在路上,阿斯雷尔说明了他的想法。
“克雷芒最为主要的政敌就是萨瓦的公爵,如果能借助萨瓦公爵的影响力,克雷芒也只能放弃继续加害康拉德。而现在,就有一位来自萨瓦的客人在城堡里。”
“萨瓦公爵……”
伊丽莎白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难道这就是康拉德鼓动父亲将我嫁给萨瓦公爵的目的?一股粘稠而冰冷的感觉缠住了伊丽莎白的心脏,女孩低下了头。
“如果那样的话,我,我……”
“不必着急。我虽然说要借助萨瓦公爵的影响力,但不是通过联姻的方式。我想康拉德也不会同意这种办法。”阿斯雷尔随手摸了摸伊丽莎白的头,“而我说的那位客人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那是为了什么?”睢文问道。
“借道。”
阿斯雷尔说出了一个奇怪的词。
借道,就是客人向主人请求通过的权利。这个词让伊丽莎白和睢文一脸茫然,康拉德则陷入思考。
阿斯雷尔露出了微笑。
“等见到那位客人你们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