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面对猪肉馅饼，睢文只犹豫了一秒钟。

“康拉德遇到了一个仇人派来的杀手。”

博娜把馅饼递给了睢文。

当睢文一口咬上去的时候，他快要哭出来了。如果想要体会睢文此刻的心情，那么就尝试一个月不吃一点油腥，然后再去吃一顿烤肉吧。

总之，面对着猪肉馅饼的睢文毫无抵抗力，更不比说博娜的一流手艺带来的加分了。当睢文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博娜已经从他那里榨出了所有想要知道的事情。

“阿斯雷尔阁下的意思是萨瓦公爵会帮助康拉德阁下？”

“也许吧，他说除了让伊丽莎白嫁给那个埃里克之外还有别的方法让那个公爵帮忙，不过我是不知道有什么方法。”

“是伊丽莎白小姐！”博娜又敲了一下睢文的脑袋。

不过这次睢文却没有生气。

“你的厨艺真好，博娜姐姐。”

这就是所谓的厚颜无耻，博娜和睢文从外貌看来年龄相差无几，但是睢文却很自然地叫起了姐姐。理由自然是因为刚才的那个馅饼，以及以后可能会有的馅饼。

“不要奉承我，也不要想着之后还能来这里骗吃骗喝。”

“额，如此绝情。”

心思被戳穿的睢文挠了挠鼻子。

“好了，外乡人，滚出去吧，我用不着你了。”一边说着，博娜一边轻轻地踢了一下睢文的腿。

“好，好……”

“等下！”

就在睢文准备离开的时候，博娜又叫住了睢文：“拿着这个，赏你的。”

说着她递过来了一个苹果。

“我，那个，谢谢……”

博娜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

那个人和伊丽莎白一样，虽然表面上是那个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也是个热心肠的人。睢文离开厨房，坐在城堡某处的空地上，看着手里的红苹果。他的心头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象小学春游时，有女同学把吃的分给没带饭的自己那时的感觉一样。

睢文有一个毛病，可以说是容易对别人产生过度的期待，也可以说是自作多情。而现在，他就对博娜产生了一种夹杂着倾慕和感激的心情。

不过很快，他的思考就被打断了。

有人从身后卡住了他的脖子。

“本事不小，不是吗？”这声音是康拉德的，“我没想到你有胆子在我面前说大话，你应该……”

说到这里，康拉德的声音突然变化。

“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和平常低沉中性嗓音完全不同的，清脆女声。

一边说着，那双手向前伸，勾住了睢文的脖子。

睢文的心怦怦跳，他感觉到了，康拉德现在身上散发的女性气息。

要发生什么了吗？难道是……

不过，睢文的遐想只持续了几秒钟。

康拉德的双臂绞住了他的脖子。

要死了要死了，喘不上来气……

头晕……

睢文感到眼冒金星，难道康拉德真的想把自己勒死不成吗？

“哇啊……”

康拉德终于松开了双臂，睢文立刻软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回去睡觉吧，明天六点到城堡门前来。如果迟到的话……”康拉德停顿了一下，“你最好还是不要迟到。”

说完，康拉德就准备离开这里。

“等一下！”

“有问题明天再说，或者你可以去问阿斯雷尔。”

康拉德头也不回，向着城堡塔楼走去。

看着康拉德离去的背影，睢文一边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在脑海里回响着之前听到的那句女声。

那是不是暗示我什么？睢文摸摸鼻子，开始浮想联翩。

最终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的睢文离开城堡，回到那座待了近一个月的教堂里。

一进入大厅，睢文就看到阿斯雷尔站在祭坛前。

“你有很多问题。”

“那还用说吗。”睢文撇了撇嘴。

他现在有一大堆不明白的事情，主教克雷芒到底何许人也，阿斯雷尔使用过的治疗术是不是就是魔法，那个埃里克·萨瓦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有阿斯雷尔在其中到底扮演者怎样的角色。

修道士扭头看了看厅内的水钟。

“今天还剩下四个小时，坐下吧，我一件一件的讲给你听。”

“公教会和至高神的信仰起源于瑞纳瑟斯帝国建立的时候，至今已经有两千四百年的历史。”

在睢文坐好之后，阿斯雷尔以这样一段话作为开场。

“额，什么？”

阿斯雷尔没有回应睢文的话，继续说道：“到今天，几乎所有埃洛瓦的子民都信仰至高神，心甘情愿地向教会奉献金钱，教宗冕下更是凌驾于世俗君王之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确确实实地把睢文问倒了。早在之前上历史课的时候，睢文就了解到在中世纪欧洲天主教拥有凌驾君权的地位（事实上历史中的情况远比教科书中所说的复杂得多），所以当他知道埃洛瓦也拥有一个类似的东西时自然而然地就选择了接受。但是现在面对阿斯雷尔的问题，睢文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为什么？”

“因为神术。”阿斯雷尔答道。

“神，术？”

睢文第一时间想到了那火焰和白光，心中一阵激动，似乎自己就要接触到埃洛瓦真正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