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现在是五点,你有异议吗?”
典型的独裁统治,不巧睢文并没有民主共和主义者应有的胆识,所以他只能乖乖地跟着康拉德离开了鲭鱼旅店。
康拉德在城外不远处挑选了一处空地作为训练场地,拿出了两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木剑。顺带一提,这两把木剑比伊丽莎白的玩具要重得多,之间的差别就和胡桃与椰子的差别一样大。
“之前你和埃里克的对话提醒了我,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在混战中保护自己的本领。所以,训练内容改为防守练习。”
接下来,康拉德为睢文简单地讲解了如何格挡对手的攻击。近战武器攻击的方式会根据武器的种类而有所不同,但是能发起攻击的方向都是相同的,不论如何,站在你面前的对手不可能攻击到你的后背。
“你要注意敌人的两个地方,第一是眼神,第二是手上的动作……”
“在成功格挡了对手的攻击之后,你就会处于一个先手的有利位置……”
“始终注意脚下的动作,下盘不稳是十分危险的……”
在说了一大通之后,康拉德以“最重要的还是实战的经验”一句话结束了课程。
接下来,就是名为“练习”,实则是“殴打”的活动。
在之前吸收了八个黄色光团之后,睢文自认实力已经有所增长(事实也确实如此),可惜在康拉德的面前被直接打回了原形。
这位严厉的老师很明显没有半分手下留情的意思,动作又稳又狠,一招一式角度刁钻,把睢文打得晕头转向。
不过至少这些训练是有用的,在长达数小时的训练中,睢文的动作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渐渐地变得不那么难看了,虽然仍旧不断被康拉德的木剑击中,但是他偶尔也能够及时地格挡攻击。
“今天就到这里吧。”
终于,在无数次被狠狠打翻在地之后,睢文获得了康拉德的特赦。或许是睢文的错觉,他从康拉德的脸上读出了排解压力之后的神清气爽。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上灰蒙蒙的,而他们回到旅店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
睢文走进旅店,看到埃里克正和朵拉坐在一起聊天,利昂则杵在一边面色不善地看着埃里克。
“欢迎回来,睢文。”
看到睢文进门,埃里克站起身向着他走了过来,眼神看起来怪怪地。
还没等睢文想明白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埃里克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埃里克抓住了睢文的胳膊。
“咚”地一声,睢文被撂倒在了地上。
埃里克低下头,笑着说道:“看起来你在警惕性方面还需要多加提升。”
我去你的警惕性!谁能想到你这家伙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注意到睢文满脸的不悦,埃里克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抱歉,朋友,只是开个玩笑,我向你道歉。我稍微有一点焦虑,就请当作我脑子一时坏掉了吧。”
“焦虑什么?”
“我一直在等你们回来,这里有一封信。”
说着,埃里克拿出了一个信封,上面的火漆已经被拆开,看起来埃里克已经看过了内容。
睢文伸手想要接,但是康拉德的胳膊已经越过了他的肩膀截住了这封信。
“喂!”睢文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怎么?”康拉德一挑眉,打开信封,把信纸递了过来,“你要看一看?”
“额……”
睢文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识字,只能尴尬地往旁边一站。
康拉德飞快地扫视了一边这封信,在看到结尾处的时候皱了皱眉。
“咄咄怪事。”
“的确是件怪事。”埃里克点了点头,“所以我才会有些焦虑。”
“发生了什么?”睢文问道。
“这件事要从你们离开后不久说起……”
在今天清晨大约五点多钟的时候,一名听差来到了这家旅店,将一封信交给了店老板,并“请代交罗贝尔·纽维尔先生”。
店老板并不知道罗贝尔·纽维尔这个名字,不过埃里克当时恰好正在旁边和朵拉聊天。所以这封信到了埃里克的手里。
在这个城市里会知道罗贝尔·纽维尔这个假名的就只有那位图尔先生了,对于那个人会送来一封信这件事,埃里克感到十分奇怪。
在阅读完这封信之后,他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图尔先生邀请罗贝尔先生和他的朋友们于今晚八点参加晚宴。虽然我估计他会有所行动,但是这的确是出乎意料了。”埃里克无奈地笑了笑。
睢文想到了筵无好筵,鸿门宴等词。
“我们不能去对吧?”
“这倒不一定。”埃里克晃晃脑袋,“虽然看似危险,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而且,身为贵族,受到邀请却置之不理,实在是有失风度。”
你是不是傻?睢文很想这样问上一句,可是他转念又想到,如果埃里克够精明的话,就不会和罗杰两个人傻乎乎地跑出来寻找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