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睢文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旅店自己房间的床上，床边一张椅子上坐着康拉德。此刻康拉德正聚精会神地拿着小刀削苹果。

熟悉的一幕，有一次睢文生病住院时也是相同的场景。自己躺在床上，旁边一个姐姐安安静静地削苹果然后切开喂给自己……

等一下，那是什么？

睢文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康拉德的脑袋上漂浮着一行字：康拉德?安地阿斯（Lv4）。

这行字是汉语英文和阿拉伯数字的混合，颜色淡淡的，漂浮在空气中，不认真看的话并不容易看到。

感觉像是网游里面的人名……

那个迷之女高中生说要送一个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个？一个系统？这样想着，睢文开始在心里呼唤很有可能存在的系统。

这一次没让他失望，一排排透明的汉字和阿拉伯数字浮在了他的眼前。

睢文，Lv1

力量：9

敏捷：10

体质：11（9+2）

智力：12

感知：11（9+2）

魅力：10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睢文并不清楚这些数字具体能代表怎样的程度，他猜测一般人大概在9到10之间，许多游戏也是这样设置的，至于那些括号里的加值，应该就是吸收那些黄光红光的结果了。从那两个+2来判断，八个杂兵异教徒=一个怪物天使。

看起来很酷，但是这东西真的有用吗？让我来数数，功能一，显示自己的属性和等级；功能二，显示别人的等级和名字。

没了。

睢文有种吃鸭脖子的感觉，这个系统不能说没用，它可以让自己清楚的了解自己的身体素质，但是感觉又和没有差不多，因为这玩意对战斗或者提示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帮助。

还是往好处想想吧，至少我遇到厉害的对手的时候可以直接知道，方便逃跑……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睢文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冰冰凉凉的，带着甜甜的味道。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康拉德看着睢文，她刚刚切下了一块苹果塞到了睢文嘴里。

“没什么。”睢文答道，但是眼神却一直往康拉德的脑袋顶瞟，毕竟一串文字在脑袋上飘在现实中实在是太出戏了。

康拉德用混杂着怜悯和鄙夷的眼神瞟了睢文一眼，就继续切起了手里的苹果。

而另一边，在睢文的想法出来之后，面前自己的数据和康拉德头上的信息都淡去不见了。

“额……”

睢文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一时又想不出从哪里说起。他有太多的事情想要问了，比如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皮埃尔?图尔的事情最后要怎么收场，等等。

“现在是5月20日下午，你已经昏迷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了。”康拉德轻易地就明白了睢文想要说的话，“今天埃里克带着阿洛伊斯去处理有关皮埃尔?图尔的后续事务，我留下来看着你。虽然埃里克建议把你送到公教会那里接受治疗，但是我不希望你和公教会有太多瓜葛。”

“额，谢谢你。”睢文由衷地感谢康拉德。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埃洛瓦有着不止一个神明存在了，自己这个幸运之神招来的偷渡客，最好还是别去至高神的地盘找事。

“要说谢谢的是我。”康拉德把一块苹果切下了塞到了睢文的嘴里。

睢文趁着这个机会，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康拉德的手指。虽然睢文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难得有这种机会，他可要好好地利用起来。

对于这种轻薄行为，康拉德只是无奈地看了睢文一眼。

“虽然过程不清楚，但是你一剑刺入那个怪物的右眼后，它的身体就萎缩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具空壳。那空壳本来坚硬无比，但是在宿主消失之后和普通的石头也没什么两样。”

康拉德说到这里，停下了一小会，之后继续开口：“我要承认，你的作为远超我的预计，你救了我，也救了埃里克。我本来以你的保护人自居，但是现在看起来我并不够称职。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不，实际上是两个。总之，我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做我女朋友怎么样？”睢文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康拉德面色毫无变化：“你觉得我现在可以脱下盔甲，穿回女士的装束吗？”

“那，如果我帮你打倒克雷芒，帮你报了仇的话……”

康拉德看着满脸认真的睢文，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笑容并不是温柔的，女性化的，而是显得轻蔑而不屑一顾，配合康拉德眼中那慑人的光，让睢文情不自禁地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一点。

“康拉德是个坚强的女孩，她因为父亲的仇而穿上男装，努力地奋斗，试图出人头地，报仇雪恨。但是她的内心仍然是个女孩，渴望别人的保护。”康拉德不紧不慢地，仿佛事不关己地评论着自己。

“你是这样想的，对吧，睢文？”

睢文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他忽地觉得不妥，又摇了摇头。

“那你错了。”康拉德的神情平静，眼神澄澈，“我是以自己的意志穿上男装的，那时候我父亲还好好的。所谓报仇雪恨只不过是我前进中的小目标，克雷芒是我的敌人，但不是我的最终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