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蜂拥而入,将里面翻得人仰马翻。
妇孺站在窗前,紧张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出。
“走。”
金氏主人还在睡梦中便被一群人拉了出来,他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袍,撑着发福的身体在那作揖。
“爵爷,这是怎么了,我可是犯了什么事?”
“爵爷,搜到这个。”
金氏主人双腿颤抖。
方爵打开一看——北宫家的私印。
“小人冤枉啊!”男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跟我走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方爵毫不给他情面。
“走。”
一堆人刹那间全部消失。
府内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阵孩童的哭声。
次日,金氏一家因残害忠良被全部发配为奴,终身不得再入贵族。
“长鱼立誓全族为主子所用。”下属满脸欣喜,主子可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不过一个三姓家奴,有什么好慰藉,可用,不可信,可明白?”
“属下明白,那接下来?”
“金家倒了,该动动他们公羊一族了。”
主子这是要溯源而上?
……
“你干什么,坐在这里?”
“我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你不会是害怕吧?”亓官泠泠地笑着。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害怕?”净一说完往里走去,回头看着亓官,“你不睡?”
“你不是说要吹风?”
“吹够了,回去睡觉。”
轻飘飘的风,最喜戏弄人,它带着细微的花香,吹过面颊和鬓角,拨乱人的发丝,抚平人的胸襟。
……
亓官去楼下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
“这么多年,你怎么过来的?”亓官说这句话,心里一丝心疼油然而起。
“我就画画,没事亦玖也会来陪我,只是到晚上的时候,总会听本书,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如果我不来呢?”
“嗯……那就像以前一样就好了。”
净一笑着,给了黑夜一个回眸,如莲花般皎洁。
“你晚上去哪里了?”
“去见一个老朋友。”亓官突然觉得,这有点像夫妻日常问讯。
“哦,明天费蔚南约我去吃饭,你去吗?”
亓官拿被子的手,停下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到底会如何抉择。
“我不去了,明天我有事。”
“那我一个人去吧……”
他想阻止,却没有这么做,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亓官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身边睡着的女子翻了个身,将腿搭在他身上,环抱着他,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似乎长时间的相处,他也习惯了这种感觉,这种两个人互相温暖的感觉。
习惯是一种毒药,慢慢侵蚀人的意识,腐蚀人的内心,变得无法割舍,无可取代。
他侧身,将净一抱在怀里,只有这样,才是真实的存在……
窗外微风阵阵,它们跑过墙体的转角处,小心翼翼地不敢打扰到房间的二人。
化骨为毒,化情为符,情为何物,早已渗透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