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刘秃子你就好好跟着这位壮士学着点吧!”
刘秃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抱拳谢过泸定王,转眼瞥了赵远樵一眼,心中对他的身份,有了点模糊的定义。
看来自己的这个兄弟非等闲之辈啊!
一旁的赵远樵也同样松了一口气。
就在泸定王刚想和赵远樵说什么事情的时候……
“看左边!”
等到众军士将目光燃烧着的四十艘小艇时,吓得差点尿裤子,那些小艇燃烧着烟,船舱内似塞满了硫磺黑火药的罐子,正急速向巨舰冲过来。
“殿下,事出突然,恐出事端,还请殿下立即下船!”
参将惊恐地提示,船上清晰无误的恐慌正如野火般蔓延,弓手拉好了弓,列对于船舷侧的女墙,等待发射的机会。
“发射!”
参将迟迟没有等到桂王的回应,然而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了,他慌乱地示意着众兵士。
“等下,五百步,先别急着放箭!飞龙军何在?”
看桂王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准备把这场“戏”看完,而不管生死。
“殿下,已经准备就绪!”
“好,听我号令!”
于是桂王继续默念起距离——“四百七十步,四百五十步!”
“发射!对准西南面的敌船!”
桂王号令下,随后参将们又将他的号令重复了一遍,西面?
不像是个好主意,因西北面的小舟已然逼得更近,但是飞龙军是什么,为何此时不使弓箭?赵远樵十分不解。
燃火的弩箭被雕刻成了龙的形态,从船舷飞出,以惊人的速度,震天的呼啸声,临水飞行。
一声巨响之后,逼近的小舟化为了浓烟和大火。
西南水域的危急或已经解除,但西北进犯的小舟却又靠得更近了一些。
“霹雳炮!置油烟墨,准备!”
船舱的甲板被锁链升高,隐藏在甲板下的八部投石机被上升的下层甲板抬升。
纤夫们奋力的拉扯着绳索和铁链,深入骨头的痛苦,换来的只是八部投石机一寸一寸地上升。
“放!”
反弓的吊杆被铰链拉扯的滋滋作响,在砍断皮绳的瞬间,盛满油烟墨的木桶,被沉实木质横杆上的炮梢抛向空中。
远方的水面,江水在燃烧!然而它们被拋的太远了,小舟持续逼近。
“放箭!放箭!来人呐,列队迎战!保护皇子!”
参将们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这时候突然从一旁传来了一句。
“不必了!”
众将士转头一看,竟是一旁的刘秃子,正一脸严肃地望着面前,那三个字正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众将士不再理会,只当他为一个笑话,继续命令射箭。
赵远樵诧异地看了刘秃子一眼,心中对他改观了些许,没想到他也有如此的判断力。
很快惊讶过后的他将放在刘秃子身上的目光收回,毫无生气地凝视着远方的火花。
“终究是计量失距,拋的太远了!”
“殿下!敌船将至,战场血腥,请您暂且躲避下!”
参将跪下恳求道。
然而两位皇子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们以皇室淡然而微笑的雍容迎接着敌人。
“放箭快放箭呀!别傻站在那儿!”
没人会料想战争会在此刻打响。
“不必了,现在放箭,你怎知不是敌人的草船借箭之术呢?”
桂王扬手示意不再接受劝言。
“小舟是本王安排好的,看看赤壁一战的火烧连营是否会在我军中发生!”
参将们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然而小舟还在接近。
“小舟会撞上来,但是不会燃火,你们仔细听好了!”
咚咚咚,二十三声相撞宣誓着这首巨舰的命运。
“给本王勤奋加练习,否则这就是下场!”
“况且,真龙不惧烈焰!”
迎着硝烟飘荡的江风,桂王亦不知为何,将心中说想,喃喃自语地说出。
临走前,对于刘秃子,以及齐昌王的旧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