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仙弃暗从明,投奔我城隍庙,我自然会保那来投之鼠。”
穿官袍的人话音一落,黄鼠狼不知道怎么了?面相极其惊恐的扭曲着,两只前爪抱着颈部,后腿蹬了几下,就一动不动的死了。
黄鼠狼死了,坐在沙发上的官袍人也不见了,别墅里的灯在一瞬间也灭了。
“银铃学姐,你说城隍大人让我们保住这些畜生干嘛?那些畜生变成的魅,恶心的要死,我们要它们干什么?”
“人道大兴,殡葬司联合棺材厂,镇压天下邪祟,人死后,新生的鬼物越来越少,不找一些魅来增强实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在这世界上,连立足之地都会失去。你看像城隍大人那样从明朝活到现在的老鬼,已经很少见了,一个个都被清除了,你就该知道,我们是在夹缝中生存,不得不抱团自保,扩大数量了。”
“我们以前也是人,为什么不能跟人和平相处呢?”
“你能不喝脑浆吗?”
“脑浆那么好喝,我为什么要不喝脑浆?再说,我不喝脑浆就犯困,强烈的危机感告诉我,如果我真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所以,人的脑浆还是要喝的!”
“嘘!外面有四个鲜活的脑浆要进来了,白茶,你准备好了吗?为了你的脑浆,为了你有更多的小伙伴,你准备好战斗了吗?”
黑暗中,不知道从哪里响起的两个声音,戛然而止,而院子里小心谨慎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朝大门口接近了过来。
一个壮硕的中年男子,领着三个大学生打扮的人,停在了别墅大门口。
中年男子姓周,以前在棺材厂做过几年学徒,却连观想的门都没有摸着,于是改行做起了灵异导游。
根据他在棺材厂上班,听到的一些辟邪皮毛,再加上他脑瓜子灵活,胆大,在灵异导游这一块,混的也算颇有名望了。
这次卧虎冈事件爆发,有三个大学生出十万块找上他,请他当导游。
黄仙可不好惹,原本他是真的推脱,但三个学生却说不是找黄鼠狼,而是要闯鬼宅。
懂行的都知道,大多灵异事件,都是撞煞,或者沾上了人死后残留的执念,执念还算不得真鬼,而遇到真鬼的概率,比买彩票中五千万的概率都低。于是他假装推脱,把要价提到了十五万,就陪这三位财神爷,来闯鬼宅了。
“周哥,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一个斯文的学生见周神棍在门口突然停下脚步,紧张的四处猛瞅了起来。周神棍吸了口气,并没有答话,而是放下背包打来,包里装了一堆神神叨叨的东西,看起来非常专业。
他从背包拿出一个香炉,一碗半生不熟的冷盒饭,还有一炷香和两根蜡烛,整齐的在门口摆好,恭敬的插上香,拜了几拜说:“在家的各位勿怪,我和三位小兄弟过来,想借住一宿,还请行个方便。”
搞完了这神神叨叨的一套,他才搭理三个大学生:“如果香能正常的烧完,就算我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东西,也不会要命。”
“如果没烧完呢?”
“走,转身就走!”
周神棍忽悠的很认真,三个大学生好似觉得里面真有东西似的,憋着鼻息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血蛇早就在附近草丛里了,他亲眼见到了黄鼠狼拜门,又见到这四个家伙来找死,他好奇的很想知道,这四个家伙能不能把那不知名的玩意给引出来?
门前的香,安稳的烧完,周神棍故意吐出一大口气,三个紧张的学生,也跟着轻松了很多。
周神棍伸手刚要推门,突然身后传来了,咕噜咕噜灌酒的声音。
“站住!”
燕歌追着受伤的黄鼠狼过来,一手拧着反射着白光的唐刀,一手拧着酒瓶,停在院子门口。“不想死的都给老子滚出来。”
真他娘的冤家路窄。
血蛇飞快的游出院子,在院子外化为人形,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院门口,对燕歌比了一个中指,脚步不停的冲到别墅门口,一脚踹开大门,一头钻进黑乎乎的大厅,踢飞了黑暗中一个绊脚的什么东西。
周神棍知道燕歌是谁?猛的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但他见有人进去,又产生了侥幸心理,想赚那十五万块钱。
他跟着刚迈出一步,哐当一声,燕歌手里的唐刀远远的飞射过来,钉在了门框上。
“你们四个听到没?我叫你们滚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能进去?我们就不能进去。”
周神棍假装不认识燕歌,指着大厅内黑暗的身影反驳着。燕歌知道别墅有鬼,着急这四条人命的猛灌了一大口酒,“你们?你们能和他比吗?”转而对着屋里大吼:“李相北,你自己找死,别害这四条无辜的性命啊。”
“姓燕的,你好歹也是年轻一代的高手,说话能不能讲点道理,我怎么害他们了?”
李相北打开客厅里的灯,跟在自己家似的,找到冰箱,拿出一瓶汽水,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舒服的享受了起来。
“你……你……那你出来!”
“这是你家吗?我不出去,就是害无辜的性命了?这是谁的逻辑?你的,还是陈氏的?还真是霸道的紧!”
“混账!”
燕歌急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李相北不进门,四个人听到他的吆喝,肯定会退回来。
但是李相北这一带头,这四个人就不见得听他的了,肖邦都栽在了这鬼别墅里,这四个人进屋了能有命在吗?
而腿都长在各自身上,那四个人自己走进去,说是李相北害的,也有些说不过去。
“哎哟,凶什么凶?我的霸道总裁,人家出去还不行嘛!”
呆在这别墅,李相北也感觉浑身不得劲,故意怪声怪气的卖了个骚,一溜烟的跑出了别墅大院,与燕歌保持着安全距离,停下了脚步。
“你看,我出来了,他们并不听你的,还是进去了。”
就在两人扯皮的时候,那四个人走进了别墅。
燕歌眼看着四个人走进了别墅,正义感让他愤怒的浑身直哆嗦。
憋屈的明知道是李相北害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相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嘀咕:“欺负老实人的感觉,真爽!”
燕歌手上用力,手中的酒瓶咔嚓一声碎了个稀巴烂,两眼都快能喷火了。李相北盯着地上的碎屑,一脸肉疼的说:“这茅台瓶子拿出去怎么也能卖个几十块钱吧?就这么捏碎了,怎么说你呢?有钱就是任性!”
燕歌已经快到了暴走的边缘,李相北躲远几步,赶紧激将:“肖邦那小子也就三经修为,你三经的时候,已经有准中级的战斗力了,现在四经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你都要比肖邦强。你不想他们死,就进去把他们拽出来呗!”
燕歌本来被撩出了一肚子火气没地发泄,又被这一激,好似找了个发泄口一样,头脑一热就冲向了别墅。
“喂!喂!你别冲动,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真进去啊!咱们双方可是停战了,万一你死在了别墅里,陈氏按照你的逻辑,说是我害死了你,那怎么办?这个锅我可不背!”
看了一眼夜幕中的别墅,李相北变态的舔着嘴角,跟在后面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