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冈镇,殡葬所坐落的那条古老街道,这大半个月以来,街面上的店铺价格飞涨。
一间三米来宽的门面,底价从原本的十几万,涨到了惊人的一千万。
整条街,能换主人的门面都已经换了新主人,现在就算出一个亿,也别想买到一间小门面了。
不论这些外来殡葬势力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反正曾经拥有过门店的老百姓,这一回,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早知道,十年前,老子就不该一万块把店铺卖给那个王麻子了。
当然,几家欢喜几家愁,也有刚花十几万,把店铺转到手没两月的幸运儿。
这摇身一变就成千万富翁。
街头,三家最大的铺面,门脸各有十几米宽,一家能顶后面三四家小门面了。
三间店铺的装修都很新,很大气。
牌匾也是县里名家所书,分别写着陈氏、刘氏、福寿。
古旧的街道上,今非昔比,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而整个县,只要有空的人,几乎都在这阵子蜂拥而来,挤得一千米不到的老街,想从街尾,走到街头,没一个小时,别想走个通透。
原因很简单,街上新开的棺材铺,开业三天都送寿棺啊!
一千块一张,只要来人交钱,量尺寸,就能定制一张一万块的棺材。
交三千块,给价值三万块的棺材。
那些外来势力开的店铺,在各自县市也是名牌,老百姓也不担心有假,都快抢疯了。
福寿的铺子在街头第三家,前面刘氏和陈氏两间店铺门外,从开业第一天,已经过去两天了,排队的长龙不分白天黑夜的就没断过。
而福寿的大门口,往前几米的台阶上,一个人也没有。
过路的人也纷纷绕过台阶,从马路上挤过去。
门可罗雀的场景,与整条繁荣的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盖因,台阶上放置了一张白色大棺材,棺材上坐着一个两米多高,一米多宽的大块头。
大块头手上玩着一把生锈的破斧头,有人从台阶上走过,大块头就提着破斧头,指着旁边广告牌上狗屁不通的“对联”让人看!
“上联:葬天葬地渡神仙。下联:非富非贵莫进来。横批:给钱还是留命?”
黑色的字迹,与写牌匾上的字迹一样,由县里名家所书。
只是横批后面一个红色的问号,加工修饰了好几笔,看着特别扭。
小樱桃一身剪裁得体的办公室职业打扮,站在门口。
她看着前面两家店铺门口,排着长龙,扭头再看后面店铺,不论是棺材铺,还是寿衣、纸扎铺,都是人潮涌动,进进出出的生意别提多好了。
巨大的反差,看在她眼里,急在她心里。
她走过去想撤回广告牌,并且让黄大少爷下来,然而大块头一眼瞪过来,傻笑着说:“我兄弟说了,母狗与小樱桃不得靠近。”
“李——相——北!”
小樱桃气得七窍生烟,高跟鞋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喘着粗气,走向了店内一角的会客处。
李相北靠在沙发上,脚踩着茶几,敲着个二郎腿,一手拿着一本历史书,一手拧着一个名贵的茶壶,津津有味的看着。
“你给大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那么大的太阳,你让他坐在棺材上守门?他就那么听话?”
“秘密。”
李相北转过身,躺到沙发上,没穿鞋子的脚,轻踩了几下沙发,“我腿有点酸,坐过来帮我捏一会。”
“拿来。”
小樱桃抢过历史书和茶壶,踢着李相北的鞋子,绷着脸说:“穿上。”
“这不科学啊!”
李相北老实的坐好,穿上鞋子,一脸疑惑的上下打量起了小樱桃。
小樱桃收复,开肩,腰板直立一挺胸,很有职场范的说:“瞎瞅什么?小心我刨了你的眼珠子。”
“我是掌柜的吧?”
“是!”
“你是掌柜的全职助理吧?”
“嗯,怎么了?”
“传言误我啊!都说秘书会送上门让领导睡,到我这怎么就变了呢?按个腿都不愿意!不行,得让黄董给我换一个称职的漂亮女秘书来。”
“你换啊!”
小樱桃进店看到李相北就被气糊涂了,这才想起她过来的目的,“你教大少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母狗与小樱桃不得靠近!”
“用词简单明了,小学生都懂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从小学到大学,语文都是体育老师教的?就算是体育老师,也应该也能教会你母狗是一种动物,至于小樱桃就是你了……”
“贱人!”
小樱桃被说的眼睛发红,咬着迷人的小嘴唇,紧握的两只小粉拳颤抖的举起来,又放下去,可爱的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好了,不哭。黄董开店的目的是什么?”
“让福寿这块牌子,在竞争中活下去,不被人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