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神府,是桃源县北,靠长江支流的别墅群。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神府中央最大的四栋别墅,分别属于三大木工和自由会。
干殡葬这一行的有钱人,不论住不住,都打破脑袋往江汉神府里挤。
段轻愁家在江岸神府后方的一角,她的车缓缓驶进江岸神府,并没有走中央的大路横叉过去,而是一进大门,往旁边的小路弯了进去。
“从中间大路开过去,我去那边有点私事处理。”
陈玉残缺的记忆对这里有着模糊的记忆,李相北也听说了秦姬的现状,知道她被禁足在此。
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想去看一眼。
“这个……那个……不好吧!”
虽然没人规定,中央大路不让走,但住在江岸神府的普通人都很自觉,很少开车走中央大道。
中央大道只有那些修为超过了三经,或者家住在中心的人,才会走这条路。
段轻愁稍微有些迟疑,李相北不耐烦的说:“去陈氏别墅。”
“啊……”
两女本来以为他要去找福寿的谁?惊讶的稍微一愣,段轻愁不由自主的打转方向盘,把车开上了中央大道。
车一上路,段轻愁就紧张的憋着呼吸,心跳加速,噗通乱跳了起来。
一路上遇见巡逻的保安敬礼,以及进出的车辆,段轻愁的心跳就没有停止过。
坐在副驾的纪文画,放在腿上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了。
她死去的老公,载着她来拜过一次年,那次也特别谨慎的没走中央大道啊!
“按喇叭,让他们躲开,没这么霸着路聊天的?路又不是他们家开的,作死呢。”
车开到半途,路旁出现了一个人工大水池,路也就变狭窄了,前面一进一出的两辆车,突然停下在路上,在前面说起了话。
段轻愁停下车耐心的等着,李相北可没这个耐心。
他的话吓了二女一跳,他见两女没反应,按下车窗大吼:“好狗不挡道,有说不完的话,去开个房,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聊得正不错的两个中年男女,停下聊天,脸瞬间黑了下来。
男的下车,瞥了一眼段轻愁的车牌,不屑的正要说话,一柄美轮美奂的刀,从后车窗直接朝他激射了过去。
男子惊险的躲避,刀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几厘米的口子。
刀飞过他的身后,砸破了他车后的玻璃。
玻璃碎了一地,怀春刀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把车挪开,不然你们会死的很惨。”
李相北丢下一句狠话,按上车窗,根本没管两人已经黑成了碳的脸色。
一男一女,一个三经修为,一个四经,家里分别是陈氏和刘氏的小董事,在桃源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人敢随便得罪他们。
被一个小年轻在家门口打脸,怒火已经烧到了他们头顶。
但当他们看到怪志灵兵,又认出是李相北,憋屈的当场就怂了。
人有名,树有影,与陈玉的死有关,躲过了秦姬的追杀,又逼陈海挖了陈嚣的双眼。
人还好生生的活蹦乱跳,这就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那个中年女人丢了大脸,直接启动车子走了。
男子愣愣的站在路边,脸上肌肉扭曲的盯着段轻愁的车,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瞪着。
“走吧!”
两女被吓的脑子一片空白,段轻愁听到李相北的话,惊醒过来,慌忙的启动了车子。
“到……到……了。”
车行驶到陈氏别墅的院子旁边,在别墅外站岗的殡葬者,礼貌的示意车快点走,段轻愁胆颤心惊的停下车,扭头结巴的提醒了一声。
“谢谢,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出来。”
李相北打开车门,与走过来的殡葬者说明了来意,那名殡葬者层层通报一声,不等得到回复,别墅内就传来了秦姬柔和似水的声音:“让他进来。”
秦总有多久没见客了?
包括陈海在内!
守卫别墅的殡葬者们,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段轻愁胆颤的启动车子,准备把车停远一点,守卫的直接说:“不用了,你们就在这等吧!”
“嫂……子……他……”
纪文画如坐针毯的坐在副驾,结巴的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
段轻愁嘴巴张合几下,也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一瞬间,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一路给她们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诡异的气氛太难熬了,段轻愁轻声说:“李……执事,可能真有救你哥的本事。”
“嫂子……他……他就是个畜生,如果他真有本事救我哥,那你……”
纪文画屈辱的低着头,段轻愁比纪文画还小月份,两人平时关系也很亲密,段轻愁是过来人,自然懂纪文画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只要他能活,我……我……”
段轻愁暗下决心,只要她老公能活,让她干什么都愿意,但如果真像她们想的那样,等事情完了,她就自杀。
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李相北从别墅走了出来。
他一坐进后座,就感觉两女表现出来的情绪不对,不过他并不在意。
很快,车开到了江岸神府的边缘区域,开进了一栋别墅的大院。
一下车,李相北就闻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异味,差点没吐出来。
一个三十左右的阿姨,端着一盆子血色的粘连物,正往别墅旁边的下水道,倒着。
“什么东西?”
李相北特意去看了一眼,飞快的回到了等在门口的两女旁边。
段轻愁满脸焦急的看着二楼,纪文画说:“是我哥上吐下泻出来的东西,他也没吃东西,却……现在整个人已经皮包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