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老头手中的铁杵终于还是掉落在了地上，激起一地灰尘，半跪着，一只手捂住嘴巴猛咳着被卡住的老痰，“你小子还真的是毫不留情啊，我当年怎么就会听了新光那个家伙的话，收了你这个丝毫不懂得尊师重教的家伙。”

“多谢老师赐教。”时节道森一向挺直的腰背弯曲，向老头做出了一个最恭敬的敬礼。

“假惺惺的。”老头根本不买账。

不过时节道森也不在乎，提起铁杵，走到了老头身后。

这一战，他赢了。

“你不用再进去了。”老头喊住了将要踏上办公大楼的时节道森，“兰克伯特根本就不在这里。”

时节道森前进的脚步顿住了：“怎么可能？”

“你觉得我有必要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吗？”

“不可能。”时节道森摇了摇头，这一句倒像是对自己说的，他走进了办公大楼，步伐渐快。

三层高的办公大楼，时节道森只用了三分钟便跑遍了每一个房间，全是空的。

然后，他花费近三十分钟再一次确认。

“别废这些无用功了。”看着时节道森上下奔跑的身影，老头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老烟枪。

“不可能，不可能！”即使已经亲眼所见，时节道森还是不相信，他问着老头，“他们藏在哪了？告诉我，他们藏在哪了？！”

用力压制住的平静宣泄着极度的愤怒。

“我不知道。”老头吐了一口浓浓的烟，“兰克伯特早就已经跟着镇长大人一起离开这里了。”

“既然他们不在这里，你又为什么要阻挡我？”时节道森还是不相信兰克伯特已经离开。

“因为我是警察部部长。”老头站了起来，“如果你今天没有带着你身后那群人，也没有带着那根铁杵，更没有带着一身的怒意，我绝对不会阻挡你踏进这里。可惜，今天来这里的不是警察部总队长时节道森，而是一个持着凶器的暴徒时节道森，我，身为警察部部长，我必须阻止你。这是我们的尊严！为此，我这把老骨头可以倒在尊严的底线前。”

“开什么玩笑？”时节道森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他的手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你是想告诉我，我刚刚跟你打的那一架只是一场无用功吗？”

“不仅是刚刚所打的那一架，你今天掀起的这场闹剧其实也都不过只是一场无用功。”

“不会的，不会是无用功，我一定会找到兰克伯特的。”

“就算找到了，你又能怎么样？我说你今天都是无用功的原因不是因为兰克伯特不在这里，而是因为即便你找到了兰克伯特，你也打不过他。”老头的眼睛与时节道森对视，“你根本就不知道兰克伯特的强大，当年海贼山盗猖獗，曾有一次趁着武维社全部前往前线作战时从后方偷袭，那个时候，我曾经见过兰克伯特的力量。以你现在只能靠消耗体力才能打败我的实力而言，你去也不过只是找死。”

找死？

时节道森沉默不语。

随即转身离开：“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新光曾经对他说过，做人要一诺千金。现在的这一句话便是时节道森此刻唯一能许下并且可以完成的承诺，至于找到之后会发生什么，鹿死谁手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至于这么做会导致什么结果，他不知道也不会去想。

打架本来就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赢的站着，输的倒下。

想那么多做什么？

“喂，你不会就想这么走了吧。”老头又喊住了时节道森，“敢跟自己的上司打架，现在就想一走了之，是不是想得有些太美了。”

时节道森没有停住脚步。

“嘿嘿，你觉得你赢了？告诉你，跟上司打架可没有赢的可能。从今天起，你就再也不是警察部的人了，你被开除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