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未歇,秦川手握书卷,重新回到书房,却再无心思读书。
凭窗听雨,本是件十分悠然的事情,但如今秦川显然有些烦闷,虽然家中长辈都没有怪他,但天道令丢了终究是件大事。
若是天道令还在,不管是交给向家,还是送他直入天道宗,都能对家族有所助益。可现在这两条路都走不通了,只能正面应对向家接下来的打压。
三叔秦商已经冒雨出门,去给秦家产业的一众掌柜交代如何应付,二叔秦武开始召集秦府武徒,成编成队的派了出去,秦府与向家的对抗,这一刻已经开始了。
右手掌心又开始发烫,秦川看着这道印记皱眉,这东西时隐时现,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
书房之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进来的是父亲秦文。
“川儿,站在窗前做什么,《太虚识海初解》可有读完?”
秦川无奈的摇摇头,放下书卷道:“我还在想天道令的事情,实在是无心读书。”
“没了便没了,读书之人,何必那么在意得失,有得必有失,反之亦然。”秦文拍拍秦川的肩膀道:“况且,我们本来便没打算将天道令交出去,若我秦家的兴衰仅仅由一块令牌便能决定,那也实在是太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秦川眼神坚定的看着秦文道:“父亲,我知道你们是打算用天道令将我送入天道宗。你们放心,即便是没有天道令,我也同样能凭本事考进去。”
“说得不错,我秦家之人,向来不缺志气。”
“对了。”秦川将右手摊开:“父亲你看,这便是天道令消失之后留下的印记,时现时隐,不知为何物。”
秦文仔细的看了半晌,眉头微蹙道:“看起来倒像是一道符文,可惜为父不曾修习符道,亦不太懂。不过天道令来历不凡,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川点点头:“我也这般想的,这东西……似乎对我修行有着不小的帮助,我得以突破至问鼎七重,便是在得到这印记的那天,而近两天我看书时似乎念头愈发通达,往往能有不同见解。”
秦文笑出声来:“那自是极好,为父与你母亲皆是神修,你自然也有成为神修的资质,当年我读书十三年方才破境,你如今不过看了五年便有此感觉,或许只需一个契机便能一朝入玄妙。”
门外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随即便有下人低声禀报:“大老爷,向家来人了,如今已经进了院子。”
“这么迫不及待吗?”秦文蹙眉:“去通知老太爷,让他不要动怒,此事自有我处理。”
“父亲,我也去。”秦川连忙将书本塞入怀中道。
“也好。”
……
“秦家的人呢!都躲起来了吗?本少爷亲自上门,难道连个座连杯茶都没有?这就是你们秦府的待客之道?”
一名白衣锦服青年在秦府院中负手而立,腰悬和田羊脂玉,旁有俏婢撑伞,后随十余武徒,端的是名家公子做派。
“客也分好客恶客,向威少爷不请自入,似乎当不得好客。”秦文从廊间走出,淡淡出声。
“原来是秦文家主当面,失礼失礼。”向威敷衍行礼,直起身道:“听闻秦府千余武徒尽出,明火执仗,小子奉家父之命前来相询,秦家……意欲何为!”
秦文不紧不慢道:“近日连绵小雨,城中似乎不太平,我秦家担心产业受损,派出些许武徒照看,莫非碍着向楠兄台的事了?”
向楠是如今向家的家主,而向威,便是向楠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