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虽是家主,但如今有城主在,自然不坐主位,让给了城主夏侯安。而他则坐在左侧首座之上,秦武坐在左侧次座,再次是秦川。向家家主向楠,则带着一名壮实青年于右侧落座。
瞻台望舒已退入里间,她本欲带着秦川一起离开,不过秦川坚持要在,她也没办法。
夏侯安是边军将领出身,在战场上立过不少功劳,因伤退下,当今陛下体恤,便派他来沂水城做了城主。如今虽已年逾五十,气度神态却依旧威风。
一番无甚营养的寒暄过后,夏侯安呵呵一笑道:“想当年我初来沂水城任城主之职,一无经验二无人脉,多亏有两位贤弟鼎力相助,才能将偌大一座城池管理得井井有条。二位,可谓是我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啊。”
秦文微微拱手笑道:“大人言重了,大人昔年镇守边疆,护国有功,令在下钦佩不已,岂有不配合大人行事之理。”
夏侯安满意的点点头:“一直以来,秦家与向家助本城主经营沂水城,大家处得相当融洽。不过昨夜……两家似乎出了点小摩擦,所以今日我便叫上向家主登门造访,想要做主,调停一下两家的矛盾,想来二位家主,也会给本城主一个薄面吧?否则的话,若是事情闹大,秦向两家伤了和气,本城主在陛下那里也不好交差,二位觉得,我说得可对?”
“城主说得自然对。”向楠先是向夏侯安点头致意,随后才看向秦府三人,尤其是在秦川的脸上多停了一会儿,这才继续道:“不过昨日可不是些什么小摩擦,我那不成器的次子登门造访秦府,却带伤回府,右手腕骨寸寸折断!晚上在南城坊市,秦府又伤我无数手下,杀害无辜十三人,不知道这笔账,秦家准备如何算?”
“向楠,说话可得凭良心!”秦武一字一顿道:“向家无故袭击我秦府产业,侵占我秦家坊市南城五街,这个头,可是你们先挑起来的!”
向楠冷哼一声道:“我儿向威在秦府废了一只手,我没有直接发兵秦府,便已经算看在城主大人的面子上了。”
秦武闻言二话不说喷了回去:“那是你儿子自找的!撒野也不看地儿,竟敢来我秦府挑衅,能饶他一条命,也是看在城主大人的面子上!”
向楠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放你娘的狗屁!在沂水城,还没人敢伤我向楠的儿子!”
秦武也不示弱,同样拍着桌子站起来:“滚你娘的蛋,咋的,要打架啊?正好昨晚没打过瘾!”
“老二坐下!在城主大人面前,成何体统。”秦文轻声呵斥,看向向楠道:“向楠,今日城主大人在,我不欲与你争吵。事情真相如何,想必你也从向府随从中得知了。”
“向威辱及我儿,以一只手为赌注要搜身,我是读书人,只讲道理,既然向威输了,那便自然要留下赌注。”
“哼,小孩子不懂事,说说而已,岂能当真?若你儿子输了,难道你真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丢掉一只手?”
“没有什么如果,输了便是输了。”秦文握着书卷站起:“既然你说是小孩子的事,那便交给小孩子自己处理,你那儿子可也没直接就范,而从头至尾,我与内人从未向他出手过哪怕一次,倒是你,派了两名玄妙境修行者跟随,接连向我儿出手,这笔账,我也很想跟你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