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黑雾炸裂，白衣倒飞而出。

林素衣左手持剑插地，单膝跪地于秦川身前十步，她已力竭。

“我尽力了。”林素衣低声道，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秦川上前扶住林素衣，看着她身上的一道道伤口，鲜血染红白衣，每一道伤口上都密布着涌动的黑色煞气。

她已经快没有力量来阻止煞气入体了，更别说将其清理掉。

恶灵身周的黑雾变得无比稀薄，秦川已经能透过黑雾的笼罩，看到恶灵那如被鲜血浇灌的血红色身躯。

这一战，终究是林素衣败了。

这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已经在战斗中毁灭殆尽，原本森然的剑意这一刻荡然无存，持剑之人战败，这一片剑阵便也被瓦解。

或许来年开春，这一片竹林又会重新生长出来，但在这里的人若是死了，便无法再活过来。

“你，快逃吧。”林素衣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才站到一半便是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但她依旧在奋力的站起：“从这峰顶跳下去，如果命不该绝，或许能有一线生机，我会帮你再挡它一瞬。”

秦川未动，依旧扶着林素衣。

他看着她的侧脸，很是清秀，于是出声道：“其实我见你第一面就想问你，你还挺好看的，为什么要着男装打扮呢？”

林素衣一愣，随即羞恼：“我做何打扮，与你何干？你逃不逃？你若不逃，那便只能和我一起死在这山头了。”

秦川摇摇头：“不逃，从这峰顶跳下去，肯定必死无疑，还得粉身碎骨，倒不如留在这里保个全尸。”

林素衣嘲讽道：“那恶灵便是冲你来的，待会儿说不得要活生生吃了你，连骨头都不剩，比粉身碎骨还不如。”

被她一噎，秦川一愣，依旧摇头道：“还是不逃，我怕高，再说我留在这儿，它说不定吃完我就吃饱了，你还能留个全尸。”

“白痴！”林素衣忍不住骂道，倒也觉得心里暖暖的，先前看秦川得知父亲无恙后，头也不回的丢下她跑掉，以为秦川是个绝情之人，如今看倒也并非如此。

前方传来动静，是恶灵站起来了，一步一步的逼近秦川二人。

它很愤怒，竟然被林素衣伤到如此地步，此刻它比血月之夜刚刚诞生之时还要弱小。

但它也很高兴，它终于能安心的享用美食了，林素衣本身便是一道大补的食物，而秦川，那更是一道珍馐美味，吃完二人后，它相信自己将变得无比强大，强大到能与天争！

“既然你要一起死，那便一起死吧。”林素衣将秦川护到身后，左手持剑。

秦川却是走到她身旁，按下她的剑：“好好保护你的身体，别动手了，再动手就真的要被煞气入体了。”

于是秦川走到前方，将林素衣挡到身后，顿了顿道：“谢谢你保护我，现在我来试着保护你。”

“你虽然败了，但我还没败。”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在雨天会很强，便让你看看我的强。”

“打一个全盛时期的恶灵或许打不过，但如今的恶灵，我觉得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