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知道了掌心这道印记的名字，它叫天道印，是天道之血所化。

事实上，在他破境之时，天地元气与它的识海真正沟通的瞬间，他便已经接受到了一些玄妙的信息。

这才有了他抬掌引动天雷，以天道之名替天道行罚的举动。

“我听到了。”秦川抬头看向九层天塔，回答着那道声音。

不带感情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再度响起，比之前更加恢弘。

“恭迎天道回归！”

“请天道之主入主天道塔！”

原来，这叫天道塔，那么我是天道？

不，我是天道之主，秦川看向手中印记，它才是天道。

于是秦川迈步走向天道塔，既然请他入主天道塔，那他便是天道塔的主人。

塔门洞开，秦川站在门口，伸手抚摸着这座塔，他既要入主天道塔，那天道塔便是他的东西。

是谁，敢破坏他的东西？

圣人无为，秦川有为。敢破坏他的东西，那便要承受他的怒火，逆来顺受，寂寞无为，不是秦川的作风。

随着他手掌接触塔身，一幕幕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秦川闭上了眼睛。

天门被轰开，邪、魔、妖、灵……鱼贯而入。

九层天道塔绽放光芒，诛邪，灭魔，降妖，屠灵，以天道法则灭杀无数，然来者无穷无尽，以无上大能力袭击天道塔。

塔身破损，九层光芒层层黯淡，一道白袍身影须臾而至，是一名须发皆白老者，是人，而非邪魔。

白袍老者挥散无数攻击，纵身而上塔顶，伸手抚塔尖，一道红光自塔尖而出，虚浮于老者之手。

老者抬手一挥，三千道光芒凝立于身前，红光骤然而入，不知融入了哪道光芒之中。

画面，至此而止。

秦川睁眼，那道红光，他认识，而且如今已化作了他的掌中之印。

而这一切，显然都是天道印所告诉他的，至于后面的事情，天道印不曾知晓，亦无法告诉秦川。

不过秦川已经明白，何为天道崩塌，天道之血降世。

可惜天道印口不能言，否则他想问问，那些邪魔来自何处，那白袍老者又是何人？

秦川回想着自己初次使用天道印后，梦中看见的那黑红两色的人间焦土，以及钦天监公布的血月当空，妖邪现世的谶语，或许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沉吟半响，秦川踏入塔中，一道悠悠之声响起。

“你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晚，也比我想象的要弱小。”

一道白色虚影，于秦川眼前凝聚，秦川瞪大了眼睛。

这道白色虚影，竟是刚刚他在画面中见到的那白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