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虽挂着御史的名头,可到这落华郡三月有余,却被当成是一个闲散的公子哥,可有可无之人。
郡守司马良看似恭顺谦逊,暗地里却教唆官员,阳奉阴违。所以别说插手落华镇的政务了,光是找人来询问一郡的情况,竟都是言辞含混,推脱不知,要么便是前言不搭后语,不知所云。
军政与当地世家大族更是官官相护,几方势力宛如铁桶,云礼是丝毫插不进去。同季子青商量再三,既然落华郡无处着手,那便去落华郡管辖的县镇试试看,看能不能撕开一条口子。
可来了这些日子,县令倒是规规矩矩的将云礼所需的一应事物准备齐全呈交,可细细看这些呈报,无非是各类不打紧的事项,如流水账一般,毫无参照价值不说,更是看不出丝毫问题。
要当面查问时,县令便不是推脱有要事,分身乏术,就是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也实在难为云礼这番生气。
“真想一生气,率兵荡平此处,一了百了!”云礼此话一出,王将、李尔连连咋舌,能让自家一向好脾气的公子说出如此狠话,也委实不易。
“看来跟这些个人明着来是不行了!也别怪我们不客气!”季子青一脸严肃,深邃的目光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出喜怒。
“此处关系盘根错节,水实在太深,子青先生千万莫要一个人轻举妄动,安全第一!”
“是!”
虽然云礼知道子青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实意为了自己好,可九歌的事儿,还是让云礼与季子青生分了些许,再也无法像从前那番无话不谈了。
“站住,什么人?”
“我要见县令胡大人!”
“你以为你是谁?大人岂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见的?”
“我知道前些天逃走的河伯新娘在什么地方!”来人凑到守卫跟前,有些神秘的轻声耳语到。
守卫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来人,是个俊俏的年轻公子,实在不像是游街骗子,“就你?”
来人点了点头,“我见着她的时候,她正躲在我车上,我可是费了好多气力,才打消了她的疑虑,来报大人!”
“行吧,那你说说,那姑娘现在何处?”前几天全县大张旗鼓的查找逃跑的新娘,这守卫自然是知道的。可眼前这人的话实在让人难辨真假。
“开什么玩笑!我是来讨赏的,怎么能告诉你!”来人一副财迷心窍的表情。
“那你等会儿吧,大人出去了!”
来人心中一阵窃喜:我当然知道他不在。却装作吃惊和为难,“那这可如何是好,我若是出来的时间长了,那女子定会生疑,若她跑了怎么办!”
见守卫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来人又说:“我讨不了赏是到时耽误了河伯娶亲的盛典,县令怪罪下来我费了如此气力,也定是也要来讨个说法的。”
不怕恶人,就怕恶人难缠,守卫见来人一副誓不罢休的神态,有些无奈的说道:“大人是真不在,我有什么办法啊!”
“总有别的大人是能做了主的吧!不是有新来的御史大人吗?若是这河伯娶亲盛典办得好,那御史大人自然会对县令格外青眼,到时大人得了提升,你多少还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