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胡县令确是先中毒,而后才被人吊在房梁之上的。所中之毒名叫钩吻,虽不常见,但也算的上是寻常毒药。服下之后,呼吸麻痹,四肢无力,心脏激烈跳动后身亡,只是这胡县令怕是未等药性发作,便被人吊了上去,所以才会双目圆睁,口舌未曾吐出。”
“若是钩吻的话,我应该能验出来啊!”一旁的仵作有些疑惑。
“验不出来,是因为它!”萧晚白举起绢帕中放着的那一小块东西,“此物名叫浮生,只生长在终年无法照到阳光的重瘴山林之中,此药服下后,并不会被消融,而是透出血液重新凝结,积于皮肤下层。”
“那这药可算毒药?”
萧晚白摇了摇头,“这浮生作用于皮肤下层,按计量隔月发作,平日与常人无异,发作时双颊泛红,瘙痒难忍,此时若是忍不住用手骚挠,便会出血不止,溃面不断扩大,最终血竭而亡。”
“那岂不是让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啊?天下竟然有这般毒药!”李尔听着便觉得毛骨悚然。
“说来也是造物神迹,据说在药王谷的深山中便有一味草花能暂时压制浮生之毒,世人称之为若梦,此物初初开放时为鹤红色,而后几乎一日变换一种颜色,最终凋谢时变为灰色,是以名之若梦。只可惜,老夫也只是听闻,无缘得见!”
“药王谷?怎么又是药王谷!”云礼不由得想起花连山庄,连庄主的死,他答应花娘抓捕药王谷堂主雷傲,至今未擒获,现在又有这奇毒面世,不由得令云礼揣测是否又与这雷傲有关。
“怎么?大人知道药王谷?”
“不瞒萧老说,我曾答应一位朋友要替她擒获药王谷堂主雷傲,弄清楚其夫死的真相。”
“雷傲?”
“萧老可是见过此人?”
“不瞒大人,老夫当年与那药王谷谷主倒是交情不错,只是记得他有一个小徒儿叫雷傲的,并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公子要找之人。”
“不知那谷主现在何处?”若能找到这谷主,说不定亦能找到雷傲,那么连庄主究竟为何被人下了鬼僵之毒,这雷傲为何又弃之而逃便能搞清楚了。
萧晚白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那老家伙,我也想找他,可惜早在十几年前就失踪了!”
“失踪了?”
“是啊,若是那老东西还在,我身上这毒怕是早解了。”萧晚白居然认识药王谷谷主,着实令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萧晚白看着众人吃惊又担忧的神情,嬉笑一声,“哎呀,没事没事,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你们呀别瞎担心了,还是想想着胡县令为什么身上会有这浮生吧?!”
云礼听罢,收起一脸的担忧,眉头紧锁道:“照这么看来,给胡丰下钩吻之人并不知道他已经身中浮生,不然何必多此一举冒此风险呢,等他自己毒发不是正好?!”
“那这胡丰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仇家?”
“走,我们回县衙去,再去胡丰的屋里看看,可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众人起身准备离开,云礼一把抓住九歌“你跟着我,不许离开我的视线”,继而冲着萧晚白躬身作揖道:“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前辈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