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吴玉田和付品江低声商量了一番,随后就给胜利村的龚伦斌打了个电话,装作很随意地陈述了一下刘德辉可能要走的事,发了一通牢骚,然后开上车带着付品江去了红石乡政府。
在陈奇峰的办公室,付品江和吴玉田二人像是表演相声,付品江逗哏吴玉田捧哏,描绘了一个来自异乡的大学生村官如何在偏远的云梦村陷入绝境,然后提出了把他调走的请求。
陈奇峰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毫不客气地道:“你付品江昨天还在找我要人,今天却要退人!还有你吴玉田,当初刘德辉在组织办干得好好的,是你求爹爹告奶奶要把他弄到你们云梦村,当时你夸人家刘德辉的话说了一大箩筐,现在又跟我说要退人!你们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啊!叫我看啊,你付品江和吴玉田关心刘德辉同志是假,防着他才是真吧?说说看你们都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陈书记,在你面前,我们哪里敢打什么如意算盘?刘德辉同志年轻气盛,在咱云梦山憋屈得一条好枪都要生锈了!你这当领导的就忍心吗?你就当帮帮刘德辉吧!”付品江谄媚道。
“谁是陈书记?要么是陈副书记,要么是陈乡长,要么是陈奇峰同志!付品江我可警告你,别在这里乱叫!你给我搬正不作数!”陈奇峰正色道。
“哪里是乱叫,这是民心所向啊!我敢断言,要不了半个月,县里就会给你派个乡长来,你这书记不就搬正了吗!”付品江嬉皮笑脸道
陈奇峰继续严肃地说:“闲话少说!刘德辉又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让你们大清早屁颠屁颠要碾他走?”
“其实也没有什么。”付品江假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玉田,刘德辉同志和付品江同志是不是在争女朋友?”陈奇峰眼神犀利地看着吴玉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陈乡长说哪里话?”吴玉田不好意思地笑着,吞吞吐吐的道,“真的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情!”
“什么叫小事?我看你们两个问题大得很!付品江,前一阵子你是暗中调查吴国梁,现在又是要退回刘德辉!你小子今天不给我说出个一五一十来,休想达到你们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陈奇峰显得很生气。
“付主任,我早就跟你说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陈乡长的法眼,你就是不听,还跟他玩这些鬼把戏!陈乡长,你也莫为云梦山的事气坏了身子,我来给你详细汇报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付主任不是看上了云梦村小学的吴玉珊吗,正在展开激烈的进攻呢!这吴玉珊是我堂妹,她也对付主任有仰慕之情,这我是知道的。付主任和吴玉珊可以算是两情相悦吧。”
“刘德辉这小子是科班出身,人又年轻,正是情窦初开之时,偏偏人又不识趣,整天编写好听的话哄人家女孩子开心,还写些打油诗表白,攻势也很猛烈,让付主任很恼火。”
“这不,昨天晚上,付主任和刘德辉打了起来,要不是我劝,指不定就有人要进医院!你说以后他们二人还如何共事?”吴玉田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喝!付品江你小子还真是和人家争女朋友啊?男欢女爱之事,公平竞争也很正常,你他妈的公报私仇,你就不觉得羞耻吗?”陈奇峰恶狠狠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