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钵山横亘燕北。
方圆千里里,山势险峻,是燕国抵御蛮兵凶兽的天然防线。
旧时燕军就曾在此驻军。
如今秦军二十万到此。
前后营造,将原本简陋的营盘彻底打造成一座钢铁兵城。
城池扼住南北通行之咽喉,易守难攻。
中军府
烛火通明
堂中端坐一人,正在审阅军报。
长案上放着一方剑匣。
这人年纪不大,三十出头,但举止之间却颇为老成。
这会他正盯着桌上的两封军报沉吟不语。
“少将军,武阳城留守屠雎的运粮文书是昨天发的,乱石谷的斥候是前日发来的军报,您看是否需要给屠雎将军放预警狼烟?让他火速返回武阳城。”
一旁的参谋见主将脸色不虞,以为是担忧兵事,连忙进言。
乱石谷的军报不会有错,而武阳城守将屠雎又说会亲自押运粮草,还带齐了八百铁鹰锐士。
那武阳城岂不是成了一座空城。
少将军与那屠雎都是诸子门徒,兵圣院出来的,同窗之谊想必不浅。
“哼,我王离三代将门,屠雎是什么东西,贩夫走卒之子,因守夜失职恼了大王被降为留守,尚且不知悔改,前次数月运粮不力,现在身为守将竟然擅自离城,我看他这回怎么活命!”
少将军剑眉轻挑,两份文书齐齐飞进了火盆,倏忽化为灰烬。
同窗?
贱民之后,事事与我争先,三番两次折辱与我,不知好歹的家伙。
“····”
行军参谋脑门上汗如雨下。
这下祸事了,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谁知道这两人居然有梁子。
自古同窗如兄弟,兄弟相亲还来不及,如何会有这么大仇怨。
武阳城运粮失期乃是狰兽所为,狰兽狡狯,折钵山山大军出动多次都未能捕获。
这事儿怪不得屠雎。
“少将军所言极是,屠雎身为守城之将,未得主将行文,擅自离城,乃是死罪,末将这就给中枢奏报。”
参谋舔了舔嘴唇,转身便要退下。
少将军性格乖戾,喜怒无常,其父王贲,祖父王翦皆是军中大佬,得罪了他死了都白死。
“不用了,屠雎这次失粮失城,必死无疑,何用本将参他,你速传我军令,前军出精兵五千火速赶往武阳城,外城流民死活不论,内城不容有失。”
“诺!”
参谋得了军令,见少将军并未责罚,如蒙大赦,匆忙离去。
少将军叹了口气,半躺在卧榻上,看着烧红的炭火,若有所思。
·····
荒原之上,风沙漫天,乱世飞溅。
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蜿蜒前进。
十几万的队伍可谓是鬼神辟易。
这些流民平时来城外狩猎哪次不是战战兢兢。
剥皮人魔,风狼,蛇怪,各种毒虫还有打草谷的蛮兵。
遇到哪样都是九死一生。
这回可不同了。
不但人多势众,而且都是顶盔掼甲,全副武装。
玄钢甲,铁盔面甲,裙甲,铁靴,百炼刀。
这身装扮就算是个孩童穿上都无惧剥皮人魔的攻击。
一路上碰到不少没脑子的剥皮怪。
剥皮人魔防御力低下,如何刚得过穿铁甲的流民。
队伍中的流民个个奋勇争先,纷纷叫嚷着要保护粮车,然后大呼小叫的冲杀上去一阵乱砍。
前前后后斩杀了七八波怪物,运粮队已经是信心爆棚。
凶兽魔物不过如此,就算是夔牛来了又如何,能挡得住这十万大军。
“大哥,你要干什么?把刀放下。”
秦舞阳一把拉住秦猛。
这家伙已经兴奋的脸通红。
长刀在手,光看别人砍瓜切菜他哪里忍得住。
“没事,阿阳,都是些毛毛雨,大哥我去练练手,马上就回,大菜咱吃不到,这开胃菜还不让我爽爽。”
“呼”
秦舞阳吐了口气,白了秦猛一眼。
这家伙。
一伙人好不容易挤到队伍中间。
他还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