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莱雪把森德尔的事情问了个遍,森德尔倒也很有耐心,一一回答她。
就这样,前面的军队很早就回去了,他们的马傍晚的时候才到营帐。
森德尔进去的时候,波塞依然坐在火边,只是火架旁多了一个凳子。
森德尔顺着那凳子坐下,对波塞道,“北夫将军来过了?”
波塞点头,“他如今虽然官阶不小,还是和当年一样的随和,难得啊,这样的人,一定会是良师益友。”
森德尔点头认可。
司六?北夫的品行森德尔看在眼里,除了外貌,司六?北夫确实和当年没什么变化,万事亲力亲为,待人诚恳、不欺暗室,身居高位却无半点傲气,面对强敌亦不退缩半分。
“波塞,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啊?”波塞在火光的照耀下,泛出一股蜡黄之色,嘴唇苍白骇人。
“我没事,大概是受了风寒,过几日就好了。”波塞道。
听他如此说,森德尔才放下心来。
几日后,西国俘虏的事情交接完毕。
司六?北夫号令来此的军队整顿装备,下午便向着天都城出发。
司六?北夫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行了半日,他转头来,叫后面的森德尔上前去。
森德尔与马车里的波塞对视一眼,勒着马到司六?北夫身旁。
司六?北夫看他御马有术,感叹道,“看来雪公主这几日对你的教导没有白费啊。”
“我天生愚笨,是雪公主有耐心。”森德尔谦虚道。
“哈哈,”司六?北夫笑了笑,拉紧缰绳看着前方,马走的慢了一些,司六?北夫环顾远处,莱雪?北已跑的很远,人与马都只剩一个小小的影子,“雪公主哪里是有耐心,从小折腾到大,要换个人,早被她给折腾死了。你要是以后成了驸马,可不能嫌弃她。”
森德尔一怔,低下头,道,“不敢不敢,公主金枝玉叶,岂是我能高攀的。”
“什么高攀不高攀,依我看啊,你也不差,将来必不会默默无闻。”又道,“小的时候,我和雪公主怎么留都留不住你,如今倒自己回来了,听雪公主说,你想参政,你想做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安排。”
森德尔看司六?北夫说的如此直白,也不绕弯子,直接了当道,“我想做巫师。”
司六?北夫一呆,他细细看了森德尔一眼,才道,“你会巫术?”
“会。”森德尔道。
“你当年不是不会吗?要不也不会被困在猎洞啊?”司六?北夫疑道。
“此事说来话长。”森德尔道,“我后来遇到两位前辈,这些年一直跟他们学习巫术,也算是小有所成,他二人毕生心愿便是报效国家,无奈年事已高,便将这等重任交予了我。”
司六?北夫迟疑的点头,“不知两位前辈的名讳?”
“噢,他二人素来避世,不让我在外面提起他们的大名。”森德尔道。
“这倒也罢了,”司六?北夫沉吟半晌,“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只不知道两位前辈是否……”
“大将军尽可放心,两位前辈热爱北国的心,只比我多,不比我少。”
“那就好,”司六?北夫舒了口气。
森德尔这话正说到了他的心口上,如今的北国,王朝之上分为几派,巫族一脉,全凭利益倒戈做事,之所以不与西国开战,这也是一大原因,国家内忧尚未解决,遑论外患?
司六?北夫接着道,“北国的巫族如今有些乱,也确实该整治整治了,只是他们巫族自己的事情,王室都不好插手,我更不好插手,你要想进去我可以给你引见,其余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森德尔道谢。
莱雪骑着马从远处飞奔回来了,她雪白的脸被凉风吹的有些泛红,眼中被大风吹的星光点点,“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她抱怨着,“今天风太大了,不管了,闷就闷,我坐马车去,头发都吹坏了。”
说着便跳下马,上了离他们最近一辆马车。
“您嫌外面冷,又嫌外面风大,那您来做什么?早就告诉您不要来,您就是不听。”司六?北夫絮叨道。
莱雪掀开帘子,不服输道,“我来看热闹,哼!”
“看热闹?这是何等大事?”司六?北夫摇头,“您这话啊以后还是少些说,我听了不要紧,要是被擎王子听到了,您自己想想后果吧。”司六?北夫道。
莱雪又哼了一声,不过立即安静下来,倒像是真的怕司六?北夫口中的这位擎王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了三日有余,方远远的看到天都城的城门。
早有小兵一个接一个的先行跑进城大喊,“北夫将军回来了!北夫将军回来了!”
于是举城欢呼。
司六?北夫的马刚一进城,便有满天的树叶洒向他,天都城的百姓们站在道路两旁,一个个喜上眉梢,兴高采烈。指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开心的交谈、欢呼着。
森德尔跟在司六?北夫的身旁,也是一身的树叶,他忍不住感叹道,“北国的百姓真是可爱,不管是青鹿镇,还是这里。”
“有了军队的守卫,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这就是北国七军存在的理由。”司六?北夫边对着百姓招手边道。
“北国七军?是有七支军队的意思吗?”
司六?北夫边骑着马前行边道,“北国原本只有四军,王室直接统领三支,其中的一支由我父亲率领。”
“那为什么变成七支了?”
“说来话长。”司六?北夫叹了口气,指着前面道,“不说这个了,前面就是王宫了,我要先去王宫向擎王子述职,一会儿你先跟着卫兵去我家中住下,具体事宜,等我晚上回去再做商议。”
森德尔看了看他腰间的白虎英灵剑,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