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想到的反抗方式就是在军中捣乱、见到天平军的人就杀,杨承信念在旧情,不愿动他(主要是张大江在军中颇有威信,也不敢动他),只能把已经是副将的他一撸到底,撸成了守门的士兵。
这就是为什么张大江一见吴岩就要杀他的原因,主要还是惯性使然,毕竟都已经杀了好几个了。
这些事情秦裕肯定都特么知道,这个阴险的孙子,不告诉自己这些事,应该就是算准了自己不会听他劝告去起义,会先来找平卢军的人要船。
然后有一个见天平军就杀的死神守在这里,必定要大打出手,按吴岩的身手,死不了,有可能张大江会死,梁子算是结下了,吴岩还借个屁船!
剩下的当然就只有南下当起义兵了。
阴险的秦裕,该死的秦裕,下次老子见到你一定弄死你!
秦裕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那五名拦架的士兵。
误会解除了,问清了吴岩的来意,心怀愧疚的张大江,自告奋勇地带着吴岩去见,他再也不想再见的平卢军节度使杨承信。
听卫兵来报,杨承信还以为自己这位义弟已经想通,是来跟自己道歉,与自己握手言和的,赶紧出门去迎,抱着痛哭的场面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没想到那货和一个头剃得跟逃犯似的家伙言谈正欢,见到自己之后还是冷眼相对、不言不语,尼玛,别提多伤心了。
他精神恍惚地听完了那个被施以空刑的家伙的来意。
原来这家伙是来要船啊!
杨承信很谨慎,很多疑,这是深藏在沙陀人血脉中的天性,也正是因为这些特质,才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活了下来。
他第一时间就是想这是不是什么阴谋,毕竟这家伙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东西,是李守贞那老货派来的?还是契丹人,自己都那么听话了,没道理再搞自己了吧?还是说义弟?不过这憨货能想出什么有用的阴谋。
想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卖自己义弟一个面子,于是他对着吴岩···伸出了手掌···掌心向上·······
吴岩想,这货这是在干啥,该不会是个基佬吧?不过作为生意人的他很快了然这货什么意思:“切,不就是要钱吗?瞧不起谁呢?”
他微微一礼:“大都督宽厚,能否暂借在下数日,他日必当数倍奉上。”
啥玩意儿,没钱还想要船,能要点儿脸吗?你把老子义弟打了,还想空手拿船,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老子怎么去找你还?当老子傻吗?
杨承信婉拒了吴岩。
这时张大江看不过去,正欲上前,破口大骂······
杨承信心想:来啊来啊,你都很多天没有和我说过话了,骂我就骂吧,你只要替这货说一句话,老子就把船给他,别说一艘了,老子给他两艘,让他一脚踏一只,白送!
什么能比得过我们的兄弟情,大哥都已经惨死,我们怎么能再生间隙?
来吧,就让怒火来得更猛烈些吧!
吴岩一把拦住张大江,问:“大都督,现在军饷是什么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