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生”貌似是人类最常有、最原始的行为,比传宗接代还自然不过。
从我们出生到长大成人的过程中,不管加入哪个群体,都存在着欺生的行为,都存在着一个可怜虫,受人欺负、供大家取乐。
这些可怜虫并不是天生就应该遭遇不公的待遇,只是群体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口,自然要找那个异类。
新人往往是他们挑选的对象。
比如,吴岩,这个刚步入军营的小年轻,留着受过空刑的头发,白嫩地脸庞,后脖处小巧的刺文——那本该象征兵士勇猛的标记·······
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
完全符合这群吃稀饭、睡地板、头发乱糟糟、嘴里臭烘烘的大汉对受欺负的可怜虫的所有标准。
这种行为吴岩理解,欺负新人这种事情他可没少干过。
抢新兵的吃食,掀他们的被子,把他们的衣服扔进马桶,让他们干各种杂活儿,随意欺侮他们······
这种场面吴岩多么怀念,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然而怀念和理解并不意味他很享受,尤其是他处在被欺负的一方。
这群家伙今天把又脏又臭的手指伸到老子嘴巴里搅,明天就可能把更丑更脏的东西放到老子嘴里面,甚至后面。
很奇怪的,这个时刻吴岩突然想起了“老外”,一个被他们欺负坏了的新兵,大家半夜轮流把那活儿放到他嘴里,最后那家伙彻底成了浑浑噩噩的废物。
确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为了目标菊花都可以卖······
但,他吴岩怎么能干这么丢脸的事情,从来只要老子欺负别人的份儿,哪能让别的狗屎在老子头上撒尿!
老外,对不起,哥们儿这下能够理解你的感受了,但是啊,老子让你看看,男子汉啊,膝盖不能这么软·······
“啊啊啊····”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叫,把手指伸到他嘴里的那家伙捂着滴血的手指就往后退去。
吴岩一口吐到他狰狞的脸上,混杂着牛肉、鲜血和断指:“你这狗比想吃是吗?给老子吃个够吧!”
一膝盖顶到他的下体,在他弯腰之际,双手按住他的脑袋,狠狠地垫在膝盖上,惨叫声戛然而止,生死不知。
一脚踢开这人,拍拍膝盖上的污物,吴岩站直了:“你们就这样教育新人的吗?力度不够啊,来,让哥们儿教教你们怎么打架!”
最先入门的那名矮壮的家伙名叫谢丰田,是这一伙人的伙长或说火头,他没想到这个小白脸一出手就是这么凌厉的手段,把其他人都镇住了。
在伙伍中建立起的威信不能动摇,他看看这些家伙都被吴岩惊得停止动作了,心头火起:
“他只是个菜鸟,刚腚子大意了,我们八个害怕他一个不成,给我打!”
吴岩身后,刚才过去翻包的两个人最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就向吴岩扑过来,吴岩都不用回头,一肘就在一人的胸膛狠狠一撞,随后手臂在他脖子上极为温柔的一环,把他像个麻袋一样扔到地上,摔晕过去。
同时往侧边一让,扑了空的那人只感觉自己后脖颈遭到一记重击,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第一课,打架就打架,不要鬼吼,让对方有所准备。”
见吴岩以雷霆手段,迅速干翻三个人,其余人前冲的脚步,极为默契地停下来。
“干!”
可见谢丰田平时驭下手段还是可以,就一个字的怒吼,几个原本犹豫不决的人,瞬间就想起了他平日里的手段,大吼一声,硬着头皮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