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死在指挥使手上,也算是一种荣耀的死法;但是,如若我侥幸胜了大人,能不能有旁的说法?”
“······”阴三儿对吴岩的无耻彻底有了更新的认识:“难道你还想活着走出去不成?”
说好的只是光荣的死法,难道你还要阴老子,给自己谋条生路不成?
“呵呵呵···当然,军中都知道指挥使大人身手了得、战力惊人,小子一个刚入伍的士兵,自然不敢妄言胜过大人······”
“但是嘛···如此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我还能侥幸胜过大人一二,不是大人心生怜意,高抬贵手;就是天意了。无论是哪种,不管是您,还是老天爷,肯定都是不想让死的。”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不若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垦丁’我还是给您留下来,然后走得远远的,发誓再也不接近平卢军一步,不生一丝报复之心,你感觉这个提议如何?”
吴岩尽力把腰弯得更厉害,让自己更像一个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人,除了活命,早就生不起其他的想法了。
他有把握能够打赢阴三儿,但是没有把握阴三儿会放过自己。
所以···就找个最恰当的时机,跑掉呗。
打架之前,攻心为上。必须让阴三儿感觉自己会尽全力搏斗换取生的机会,而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有要逃跑的念头。
阴三儿看着吴岩贱笑的脸,和自己那些已经随时露出失望表情的属下,心里把吴岩的在祖宗八辈骂了一个遍。
“行,本官允你,本官绝对不会手软,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谢过指挥使大人,那让我们开始吧!”
说罢,吴岩丢掉手中的横刀,抽出军刺;阴三儿握紧手中的剑,指向吴岩。
远处海浪声起,突然一阵海风吹来,一片熬过了整个冬天的叶子,终于坚持不住,被吹落下来,飘飘然掉落在地面上······
两人同时大声嘶吼,向对方冲来,军靴踏在地上,将落在地面上的落叶,片片激起。
甫一交手,就是杀招。
吴岩刺向阴三儿的心窝,阴三儿斩向吴岩的脖颈。
眼看就要接触上了,吴岩竟然没有挡闪的打算,阴三儿眼睛眯了起来,看来这厮是抱着以命搏命的想法,想拉老子当垫背的。
可是,他怎能够允许用自己的命换吴岩的命。
阴三儿只好中途转一个手花,“销魂”点上军刺的中点,直冲心窝的刺尖被击偏,擦着阴三儿的护肩而过。
止不住前冲的吴岩,脖子眼看就要自己撞上斜横在那里的剑刃,他强行仰头,鼻尖擦着剑的镜面滑过去,同时一扭身,反手刺向阴三儿保护薄弱的侧腰。
那时阴三儿保护不及的左侧腰,他只好边快速退出去,边舍卒保车,用左臂护住腰。
阴三儿只感觉左小臂一痛,军刺的刺尖就已经扎进去了,幸好退得快,没有伤到根骨头。
他又惊又喜,惊的是没想到这家伙的穿透力这么惊人,自己的臂甲犹如一张纸一样被捅透;喜的是,这么吊、放血效果这么好的宝贝儿马上就是他的了!
这么凌厉又阴毒的武器,他很喜欢。
不知道是太惊怒,还是太惊喜,他仰天长啸一声,如同离弦的箭,向吴岩扑杀过去。
吴岩也是仰天长啸,一甩军刺上的血,大步朝阴三儿冲过来·······
周围的士兵,不由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剑盾弓,屏住了呼吸,这恐怕是他们有生以来所能看到过的,最重量级的决斗了,生怕自己的一丝动作就错过了这精彩的瞬间。
接下来就是金戈相撞,火花四溅,鲜血挥洒了吧。
然而,下一息,众人只见指挥使阴三儿狗吃屎趴在地上,吴岩像一阵风一样,在全神贯注的众人中间穿梭而过,奔向远处·······
这特么的,老子错过来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