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多坎，善待彼此，不失本心，难。”

“难……”他仔细琢磨着句子里的话，一直笑嘻嘻的脸上终于挂上了愁容。

……

艾琳又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这次痛处是从体内传出来的，整个身体每一条筋脉都酸痛不已，他感觉自己都要散架了。睁开眼，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伸了伸手，没有任何外伤，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个变态面具人的折磨一样。

一切都太平静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只能从外面看见自己不知所措迟钝的样子，他总是觉得心上有些堵着慌，血液在自己身体里流淌他却觉得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小白。”他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应，怎么回事他应该跟着自己啊，自己应该是被救回家了才对。他伸手取自己的衣服打算去喝点水，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现在的自己很不对劲。

但他手碰到裤子口袋的时候却发现里面鼓鼓的：“什么东西？”

取出来发现是一张纸和一张照片，纸上用工整的宋体写到

“算我给你的报酬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落款是杨阳。他摸不清头脑，转头翻那张照片，它是一张老式的黑白照，照片里两个男孩挺拔俊逸的站在栏杆边，一个男孩背对着照相人，而另一个正对着艾琳，侧着脸和旁边的人说话，虽然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但在艾琳眼里自己却仿佛掉进了冰窖里，从脚下传上来一股凉气。

“怎么回事？！”艾琳再仔细看看面对自己的人，那怎么看都是记忆里23岁的自己。

“那……才是真实的……我。”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如果我真是23岁，那……”

艾琳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姬泯为什么要说我是16岁了。”

那，是有人在骗我，可是是他，还是她，为什么要骗我……我怎么会……

艾琳现在太混乱了，自己信任的人是骗子？自己也不确定。

人在慌乱的时候总是会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他转头想下床，不竟又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

他的脸光滑稚嫩，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像极了一个正在成长的孩子，但他知道自己皮囊之下并不是。

“哗啦！”恐惧让他有些失控了，拿起玻璃杯就扔了过去，镜子从中心裂开了，飞出来的碎片到处都是，一股抑制不住的恐慌的情绪支配了艾琳的身体，他把痛苦愤怒寄托在这些碎片中，每一块都在反射他惨白的嘴脸，但是他不想看，不想看自己现在可怕的样子。

有一块飞出来时划伤了他的胳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熟悉冷漠的声音又响起了，但是与以往不同，里面夹杂着隐忍的愤怒：“你在干什么！”

小白的突然出现像以往一样没有预兆，但这次艾琳却觉得心上更痛了，他看见对方打算拿被子给自己擦伤口，而自己的伤口却以非正常人的速度愈合了。

“为什么……我什么时候……”